“没有。”阮舒阳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提醒阮建川:“我周六还要去参加裴家的寿宴……”
阮建川到底记得裴家的寿宴,拎了片刻後直接把阮舒阳扔在地上,冷冰冰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不听话,有事情要瞒着我。”阮建川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倒在地的阮舒阳,“但没关系,你是我的儿子,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周六你要是再没有带来一个满意的结果,我很久都没有用的鞭子可以派上用场了。”
提起鞭子,阮舒阳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浑身颤抖,仿佛看见最可怕的噩梦。
阮建川非常满意这个恐吓效果,没好气道:“滚上楼去,别在楼下碍眼。”
阮舒阳勉强爬起来,扶着楼梯忍住腿软的感觉一点点上楼。
阮建川用鞭子抽过他,两次。
都在虞弦珀去世後。
虞弦珀是孤儿,没有娘家人,因此对方去世後阮舒阳也没有其他亲人,只剩下阮家。
他那个时候十来岁,被阮麒欺负,被潘岚欺负,被阮建川骂。
他气不过报警,警察来後批评教育一番又走了。
随後阮建川用鞭子抽了他。
那个时候他才明白报警没有用,警察来了最多批评教育。发现虐-待行为的确会带走家长,但他的监护权会到谁手里?
潘岚。
因为潘岚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他没有别的血亲。
他同样会被虐-待,而且是更惨更不着痕迹的虐-待和冷暴-力。
他学会了谨小慎微。
被阮建川的鞭子抽是他不敢回想的噩梦,他一点也不怀疑如果周六没有带回阮建川想要的结果,对方会用鞭子抽他。
或者把他送到其他人的床上。
他不能继续在阮家待下去,周六离开後就不要回来。
他今天回来,只是想拿走他从前收集到的证据——
阮家虐-待他和虞弦珀的证据。
他有一些证据,却觉得整片天空都黯淡无光,不知道要怎麽为自己和虞弦珀讨回一个公道。
曾经他觉得这件事情遥遥无期,就算上了大学他也要为离开阮家後的生活四处奔波,想不到什麽时候能让手中的证据重见天日。
但现在他忽然觉得时间不远了。
他打开房间门走进去,发现他床上多了一套衣服,是一套新的晚宴礼服,不知道是谁放的,又有什麽用。
当晚阮建川睡着後,他小心翼翼地爬上阁楼,撬开阁楼木板上的钉子,找到隐藏在木板夹层深处的资料袋。
裴思越到家,将买好但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手机放在阮舒阳之前住的客房里,回到自己的卧室发消息问:到家後怎麽样?
阮舒阳:还好啦,我已经回房间,再看些设计资料就准备睡觉
至于发生的那些事情他没有告诉裴思越,反正都解决了。
他觉得裴思越已经帮他很多,真的不想再给对方添麻烦,怕裴思越到後面觉得他太麻烦。
他又看了会儿设计的书,到时间就洗漱睡觉。
第二天早上他起来的时候阮家空无一人,佣人不知道去哪,潘岚母子依旧在医院没回家,阮建川则一大早就跟着司机出门。
他觉得开心极了,在阮家很少有的轻松和自由。
他吃过早饭,坐地铁去睿迹科技。
睿迹科技的産业园区在北边新兴的科技园区,离市中心不算远,周围交通很方便。
他到的时候看了下地图,这边距离裴思越住的澜岸御庭也很近。
他九点五十走到公司大楼前台,前台听到他的名字後让他稍等片刻,姜梧很快就下楼找他,带他上楼。
姜梧是一位身材高大,笑容温和的alpha,带他到30层的会客室让他稍等,随後给他拿了茶点和果汁。
“裴总十一点半会到公司。”姜梧笑着跟他说:“现在正在裴氏的瀚峯集团那边处理公事。”
一天跑两个地方吗?
阮舒阳情不自禁地感慨:“好忙呀。”
“是很忙。”
姜梧也觉得裴思越每天都很忙,早上七点多到公司开始处理公事,两边的集团来回跑,现在还要抽出时间去实验室研发药物,忙得要命。
所以他昨天看到裴思越下午五点就下班时才会那麽惊讶。
姜梧接着阮舒阳的话继续说:“裴总很忙,所以你的工作就非常重要,也非常困难。”
阮舒阳一脸茫然,他一个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高中毕业生,做的工作还能非常重要,非常困难?
“什麽工作呀?”
“提醒他一日三餐,帮忙送一些没空走流程又需要紧急处理的文件,再兼职一下生活助理。”
阮舒阳觉得这不难呀,就是提醒吃饭,送文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