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季怀安慰他:“我给你换一条新被子就可以。”
“可是,这是裴思越房间的被子和床单。”
季怀忽然不敢了。
严格来说裴思越并不是一个很严厉的人,薪水给得多活也不累只需要白天上班,大多数时候不用住家,偶尔住家也会有额外的补贴,其实算是一个很好的雇主。
只是这个雇主气场太强,很多时候他不敢跟裴思越多说话,不敢在对方出差期间擅自进入对方的房间换掉床单和被子。
他硬着头皮建议:“要不然你先跟裴先生说一下。”
阮舒阳哭丧着脸不太敢,但他又记得裴思越说的不喜欢隐瞒,决定还是找个视频的时间主动承认错误。
当晚,裴思越就跟他打视频电话,看着电话那头阮舒阳带着忐忑不安的表情,问:“发生什麽事情?”
阮舒阳怯生生地说:“我闯祸了。”
他咬着嘴唇,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安。
裴思越的表情很平静,仿佛他闯祸并不是什麽问题,“什麽祸?”
这样的表情让阮舒阳慢慢不那麽害怕,一点点地说:“我昨晚……不小心弄脏了你的床单和被子,放在洗衣机里洗,但是被子洗坏了。”
“真的很对不起。”
裴思越知道家里的被子不能放在洗衣机里洗,脏了通常直接换新的。
“没关系。”裴思越告诉他:“让季怀换一套新的。”
阮舒阳松一口气,乖巧地说:“好。”
“但……”裴思越说完後又看着阮舒阳问:“你是怎麽弄脏的?”
阮舒阳呆住,脸瞬间爆红,手一软没拿稳手机,画面剧烈摇晃,听筒传来“咚丶咚”的响声。
大约一分钟後裴思越才看到画面重新变化,阮舒阳出现在视频里,目光游移着回答:“就,就那麽弄脏的……”
裴思越面色不变地问:“是弄湿了麽?”
阮舒阳:“!”
裴思越好坏,怎麽就猜到了。
“就像周日中午你弄湿我的裤子?”
阮舒阳瞪圆眼睛,他周日中午的时候弄湿了裴思越的裤子吗?
真的不记得了……
不过他醒来後身上有种黏腻干掉的难受感,应该也弄湿了裴思越的裤子吧。
他完全不敢看裴思越的表情和眼睛,慌乱地说:“对不起,我,我下次一定注意。”
“不用注意。”裴思越告诉他:“这是你正常的生理反应,不需要隐藏,也不需要害羞。”
裴思越格外镇定的态度让他也慢慢冷静下来,忍不住小声给自己辩解:“我之前都不会这样的。”
他之前都没什麽想法,做梦也不会梦到,最多就是觉得身体里有个填不满的空洞,不知道该怎麽填满。
後面才知道那个是抑制剂的副作用,不过在裴思越帮他治疗後那个空洞就消失了。
但现在好像多了别的问题,阮舒阳懊恼地想着,不自觉问裴思越:“为什麽现在会这样……”
他的语气里带着委屈和依赖。
“因为你的第一性征在发育。”裴思越解答:“第一性征的成熟通常伴随着身体自我意识的觉醒。”
阮舒阳眨了眨眼睛,语气疑惑:“身体自我意识?”
“类似你昨晚发生的事情。”
那个就是身体自我意识吗,他的身体想要?
阮舒阳觉得脸上烫得可以煎蛋,不好意思再讨论这个话题:“我们可不可以不说这个。”
“好。”裴思越转而说:“再过五天我就能回去。”
阮舒阳松一口气,露出期待的笑容:“好呀。”
抛开羞人的事情不说,他真的很想裴思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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