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筑不肯给:“我还在害羞。”
“又没说肉麻的话。”男人吻他手背:“我还没多咳嗽几声给你听。”
青年脸上发烫,起身去捂住傅冬川的嘴,又被亲到手心,更显得无措情迷。
“你是什麽,勾人精吗?”青年哑声说:“傅冬川,这种话还不算在说爱我?”
“迟早会的。”傅冬川温声哄他:“再等等我。”
他们不知道是怎麽又亲起来,亲了个没完没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到家里。
阿福刚刚和夜跑的邻居一起遛弯回来,形式性叫了两声表示欢迎,肚皮一翻呼呼大睡。
固定钥匙被扔到备用钥匙圈上,哗啦一声响。
周筑走路脚步不稳,被抱到餐桌上,撒着娇要和他一起练字。
墨汁淌得到处都是,沾得指尖掌心都有。
傅冬川握笔很稳,该用力的地方抑扬顿挫,一面书写一面咬他的耳朵。
“我不太会……”周筑压住宣纸,叹息着说:“希望不要太难。”
他额头有细密的汗,整个人却散着墨香。
“冬川,教我练字。”
毛笔线条漂亮,待墨渍晕染开更是撩人的惊心。
“从这里开始。”他握住他的手,教他如何拿笔,然後如何临帖。
写得太快了,会叹笑着轻拍一下。
“急什麽,重新来。”
笔锋游走,然後在勾勒时停顿,重压,描画。
窗外雨声霹雳啪啦地响起来。
一幅字潦草写完,周筑笑着摇头,说已经可以了。
傅冬川哄着青年又展开了一副宣纸,从头一步一步细细地教。
“最开始落笔的时候,动作要轻。”
他温柔而不容置疑地教导更多。
行书总归是难一些,慢慢亲身示范便好。
周筑有些走神。
他眼睛在望书帖的曲折弯鈎,又在听淋漓不断的雨声。
好大一场雨,他心里有什麽被豁然浇透,像是从前许多都可以忘怀放下。
“然後呢?这里该怎麽写?”
他好像什麽都懂一点,又因为全无经验,悄悄瞥着傅冬川的运笔。
傅冬川握紧他的手,垂眸直笑:“到底我来,还是你来?”
“怎麽写个字还有不同的姿势……”周筑半是抱怨地配合:“我现在闻起来都是墨汁的味道。”
写到第三张帖子,周筑快撑不住,软着声喊好哥哥。
“是你问我能不能教你练字。”
傅冬川从容地说:“练字第一便是要耐得住。”
“毛笔握不稳了?”
“我连着加班三天了。”周筑压着他的手腕,眼睛湿漉漉的,凶人的时候一样漂亮:“资本家,我刚才明明只是问你,咱们要不要练字。”
“按公司的规矩应该走流程,报方案,预定时间,统筹资源再执行——”
“不用。”傅冬川漫不经心道:“你有上级特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