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碧心第一个冲了进来,她忍不住要细细打量观沅,露出来的脖颈上果然有一圈暗色,想是昨晚激烈了些。可与上次不一样的是,她的眼睛微有红肿,笑起来的时候也很不自然,说话的声音也不再是上次那样的勾人,而是带了些懒意。
“碧心姐姐这么早?”
碧心横她一眼:“二爷昨晚还好吗?”
观沅笑着:“还好,只是手上的伤不小心崩裂,院里的伤药没有了,我正要出去拿。”
碧心满腹的酸水,这是到什么程度了,至于吗?伤口都能崩。可是这么一想,二爷在那方面应
该很厉害。
不行不行,她得再加把劲,迟早要给观沅点教训。
她斥道:“那还不去,昨晚崩的,到都这时候才取药,早干嘛去了?”
观沅也没办法,她昨晚收拾完已经很晚很晚,也不敢去招惹二爷,自己默默睡下。到了早上给二爷收拾床铺的时候,才发现他手上有伤,床单上还染了些血,便匆匆跑出来开门去取药。
她喏喏答应着,飞快去取药。
碧心进去伺候窦炤穿衣,等观沅取了药回来,她顺口道:“药放下,我给二爷上吧,你刚值了夜糊糊涂涂的别伤到爷。”
观沅正要答应,却听窦炤道:“让观沅来,你先出去。”
碧心愣了一下,只得低头退出。
观沅磨磨蹭蹭不敢上前,昨晚的羞耻还深深烙印在肌肤上,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窦炤冷道:“听不懂话吗,还要我请你?”
观沅只得扯了扯嘴角:“二爷说笑了,这就来。”
她走过去,将药膏放在一旁案几上,用挑子取出来一点,在拉过窦炤的手,准备往伤口上抹。
窦炤又道:“用手指。”
观沅不敢抬头,将药膏抹在食指指腹上,一点一点,轻柔而缓慢地给他凃在伤口上。
“是一样的感觉吗?”窦炤突然问。
“啊?”观沅一愣,不明白他问的什么意思。
窦炤面无表情看着她:“昨晚在你身上涂画,是这种感觉吗?”
观沅鼻子发酸,不想回答,又不得不回答:“奴婢不知,但爷这是伤口,想必更疼些。”
窦炤便冷笑了笑:“我想也是。”
一个冷血,又心怀叵测的奸细,哪里知道什么叫疼?
等观沅凃完药膏,他站起身,突然用手在观沅脸上拍了拍,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嘲讽:“昨晚侍奉得不错,以后若每次值夜都能如此表现,我一定尽早给你开脸。假以时日,抬个姨娘也不是不可能。”
观沅一张脸红得滴血,又羞又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屈膝跪下。
窦炤瞟她一眼,冷笑两声:“好好表现,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