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斐摊倒在桌上,耷拉着眉头,生无可恋地说:“好……难……啊……”
“听听就行,你就照自己的想法来,不是非得用这些套路,真诚才是必杀技。”
“好的吧。”云依斐垂头丧气地点头。
理智告诉她蒋牧语说得都是对的,可没有得到回应的感情的惆怅并没有那麽容易就被抚平。她依旧很难受,就连平日里最喜欢的甜品都食不知味,只是一味地往嘴里塞着。
蒋牧语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模样于心不忍,她心生一计,扬起眉梢,“这样吧,你俩什麽时候都休息?”
“下周日,怎麽了?”
“那就下周六,我们去白鹤村,住一晚。”
“他会去吗?”
“我来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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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了期盼,时间反而像是被按下了缓慢键,每分每秒都格外难熬。
尤其是对于云依斐来说,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却连见面都是奢望,更别提交流了,公事公办的生疏语气,有也等于没有。
唯一能让她苦中作乐,残留一丝慰藉的是,席承宇从来没有将她送给他的咖啡给其他人。
周六如约而至。
云依斐下了班飞奔下楼,一眼就看见了蒋牧语和顾让坐在车里,两人戴着同款的墨镜,同频地挥舞着手,几乎如出一辙的动作让她有些许的恍惚。
晚霞鼓动着燥热的晚风,斜阳有些刺眼。她脚步一顿,随即又大步向前。
“你俩也太像了,乍一看还以为是双胞胎。”
蒋牧语问候的话噎在了喉里,无语地看着她,嘴上却说着荤话,“你不知道吧,唾液里含有基因,总是接吻的人会长得越来越像。”
云依斐恍然大悟,大方揶揄,“这就是你短短几天变黑的原因吗?”
“……”
顾让转身如临大敌,“可别说了,因为我拉她去海南玩晒黑了没被她少骂呢,差点就……”
“行了,”蒋牧语适时打断了他的话,强行把他的头推回原位,“这一次行程主要是助攻你,别把目光放在我们身上了。”
“牧语姐姐,请问你有何见解。”云依斐顺势把手摆在膝头,一副乖巧的模样。
“姐姐我只能助攻你天时地利,至于人和,就得看你自己的了。”
她说得很玄妙,云依斐一时理解不了,又追问一句,却只看见她一脸高深莫测地说:“等会你就知道了,我都安排好了。”
云依斐不再多问,抱着顺其自然的想法,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耳畔响起温柔的音乐,夹杂着两人轻柔的交谈声,她闭上眼睛,竟然睡着了。
抵达白鹤村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晚霞在天际只留下一尾黯淡的馀晖,逐渐被黑夜吞噬。
云依斐揉着眼镜,打了一个哈欠,带着一脸惺忪的睡意踏进泉哥的民宿。
明亮的白炽灯打在眼上,她突然一个激灵,合上了嘴,警惕地打量屋内,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瞬间送了一口气,可之後心底一股失落肆意滋长,逐渐塞满了胸腔。
蒋牧语看穿了她的心事,圈着她的肩膀,带她走到餐厅,好笑地说:“放心吧,和我哥串通好了,还没有到天时地利的时机呢,先去吃饭吧。”
晚餐结束,蒋牧语递给云依斐一个包裹,推着她走进房间,挑起眉头,带着一脸坏笑说:“接下来,就是我说的时机了。”
她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利落地合上了门。
房间里并没有什麽特别的,一张木床,一台电视,一套沙发。
嫩黄色的纱帘拍带着墙面,云依斐走上前拉开窗帘,落地窗半阖着,窗外是一个硕大的阳台,紧挨着山峦,闪烁的小灯缠绕,像是萤火虫在飞舞。
带着凉意的晚风更添静谧。
她不明所以地回到屋内,打开了蒋牧语塞给她的包裹,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洗个澡换上衣服吧,特意让兰姨为你量身定做的,GOODLUCK:)
云依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脑海里浮现了许多可能性,展开折叠的衣服,是一条香槟色的吊带长裙。
她将裙子放在床上,转身走近浴室,过了一会儿,带着满身的潮湿和淡雅的清香,赤足走到床边,换上了裙子。
新裙子很贴身,一如既往符合兰姨的审美,端庄优雅中带着一些青春俏皮,裙摆一直垂到足面,左侧边却打揽了一朵同色系的玫瑰花,每走一步,褶皱的裙摆就可以窥见修长的小腿交错。
云依斐对着镜子打量了许久,最後还是脱下了裙子,换上了自己带来的吊带小衫和花苞短裤。
隔壁屋突然响起一阵关门声,随即又传来若隐若现的谈话声。云依斐下心一动,下意识走向阳台,终于明白了蒋牧语口中的“天时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