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答应得痛快,不过一晚上都没发来一条消息。
想来是没有用的着他的地方。
而他询问对方什麽时候回家的微信也一直没有被回复。
置顶的消息框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动态。
-
梁恕开车回静园时已经过了十点钟,他们两个没有约定过什麽门禁时间,这个时间并不算晚。车子卡进停车位,旁边是宋林霖的那辆白色奔驰。
等红灯时他看到了宋林霖发的消息,说自己没有喝酒,现在正准备开车回家,还解释了手机一直放着充电没有看。
安全带弹开,梁恕下了车,想着她聚餐的地方离家的距离,猜她大概已经到家二十分钟左右了。
他拎着车钥匙,站在门口单手输密码,“叮”地一声,深色大门打开,梁恕一擡眼,想了一个晚上的人就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
对上他的视线後,宋林霖弯唇一笑。
她眼下的痣把弯起来的笑眼衬得更加灵动,这双眼睛和十八岁时没区别。她变了吗,她一点都没变,喜欢上她时如何心动,现在只会更加心动。
“到这儿迎接我?”梁恕擡眉。
她穿着面料舒适柔软的家居服,系着围裙。
明知故问实在讨厌,宋林霖腹诽,嘴上安安静静地不说话。
远处微波炉的滴滴声传来,她微微睁大眼睛,转头快步回了厨房。
在玄关换了鞋,洗了手,梁恕走进厨房,宋林霖刚忙完,在拿着白色瓷碗盛小锅里的粥。
他接过碗帮她盛,关切道:“怎麽又煮了粥?晚上没吃好?”
宋林霖见梁恕盛好了粥,自己帮忙递了个勺子。她没有回答,而是先问:“你呢?你吃得好吗?要不要喝粥?”
刚刚还在嫉妒朋友有人查岗,现在就被这几个密集的问题哄好了。梁恕想,他可真是没定力。
“我吃得还不错。”仔细答了话後,他又说:“这家餐厅是一个朋友的,味道挺好的,大小包厢都有,下次带你去。”
“好。”宋林霖弯弯眼睛,在确认梁恕真的不吃後端着碗坐到了餐桌旁。
梁恕就在离她最近的位子落座,看着她拿着瓷勺喝粥的侧脸,没忘记刚刚的问题,淡淡提醒:“我回答了,但你还没回答呢。”
他问完,侧身坐着,眼睛看着她眼下的那颗小痣。
鬼使神差地有想亲上去的冲动。
“……我有一颗智齿发炎了,下午就找师姐帮忙拔掉了,”宋林霖摊牌:“聚餐时很没食欲,很多东西也不能吃,就回来煮个粥。”
梁恕的眼神从暧昧变得清醒,理智也回了笼。
他甚至不知道宋林霖智齿什麽时候发炎了,开口时语气有些急切:“现在感觉怎麽样?有没有很不舒服?”
宋林霖眨了下眼:“没事,一切正常,只是少了颗牙而已。”
“什麽时候的事?”
他心中叹气,难得想较真。
“你说发炎?”被问话的人握着勺柄停下动作,细细思考:“昨天晚上突然觉得很痛,今天就拍了片子把牙拔掉了。”
“好多人脸会肿起来,我这还缝了两针呢,一点都看不出来。”
宋林霖看着梁恕,梁恕也看着她。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他能看到自己的爱人脸上细小的绒毛,近到他再凑近一些就能吻到对方。
这十年虽然没见过面,但他无疑是了解宋林霖的,甚至读懂了她的眼神。
有些庆幸,还有些小得意。
其实是很可爱的,也确实很厉害。
在这些年里,她自己做到的丶比拔一颗智齿困难的事情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