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在你身边所以才敢让自己喝醉?”他试探。
她动作顿了下,但没有否认这个事实。
她坦诚,梁恕也坦诚。
“昨晚你喝醉了,但没有给任何人造成麻烦,不闹也不吐。把你放到床上之後我给你找了睡裙出来,是你自己换的。之後你很困,不想动,所以我才给你卸妆擦脸,不然的话,我觉得你自己也能做好。”
原来是她自己换的睡裙,她还真的不记得了。
她笑笑:“如果你不在,我倒在床上之後就不会再动一下了,不会自己去找睡裙,更不可能爬起来去卸妆洗脸。”
梁恕擡眸看着她:“或许,这是结婚的意义之一?”
宋林霖弯唇,心想:这是和你结婚的意义之一吧。
怎麽可能和谁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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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如愿以偿地洗了澡,等到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拿着毛巾擦头发时,宋林霖才想起问梁恕昨晚在哪里睡的。
他说:“侧卧。”
宋林霖想,还好自己平时还算勤快,侧卧不需要怎麽收拾就可以睡。
事实上,前半夜他根本没睡。
昨晚她刚睡着後很不踏实,一直说梦话,梁恕一句都没听清,这加重了他的担忧。她渐渐睡熟後,又怕她会吐。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最低档亮度的落地灯,他靠在椅子上什麽都没做,就安静地和宋林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直到凌晨才匆匆回家洗漱,换好衣服後又重新下了楼。
她的长发洗过梳过後十分柔顺地垂下,梁恕靠在卫生间外看着她抹护发精油,忽然啓唇:
“下周末你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回去看望爷爷?”
宋林霖动作一顿,骤然转过身来。
领证的後一天梁恕自己回去过。
当时老爷子刚知道孙子“闪婚”了,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他回去“负荆请罪”,顺便提前探探口风。
爷爷虽然看起来古板,但思维并不算封建,也没觉得他们胡闹。他对宋林霖很满意,梁恕放了心。想想又觉得理当如此,没人不喜欢她。
老爷子叫他早点带回来看看,梁恕应了。
没等他提起,宋林霖倒是主动问过这事。
梁家有头有脸,出于礼貌,也必须去拜访。
她想起梁恕也曾问过要不要去拜访她的家人。她姑姑最近又出差了,她父母那儿根本没有去的必要,宋林霖说不急。
动作被打了个岔,心里乱七八糟想了一堆,这会儿晕晕地拿起吹风机准备吹。
“你愿意吗?”他被宋林霖的反应逗得笑了下,“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早该去拜访一下的。”宋林霖说,“我就是……”
宋林霖自己早就答应过,但这事骤然被摆在了面前,她还是不免紧张起来。
在吹风机的声音响起来前,梁恕悠悠问道:“你右边的头发都没有涂,是故意的吗?”
“……”她把吹风机放回去,重新往手心里按了一泵精油。
“很紧张?”
“当然了!”宋林霖看着他,问:“我带什麽伴手礼合适?到时候穿什麽?你家人会不会喜欢我?”
梁恕看着她,很可靠地给她出主意:“第一个问题我帮你解决,第二个问题可以当天根据温度决定,你穿什麽都好看,相信我。”
宋林霖看着他,像有什麽东西温柔地包裹住了她的心。
“你安慰到我了。”她想了想:“伴手礼我们一起商量吧,我不能把这件事全推给你。”
梁恕弯唇:“好。”
“至于第三个问题……你放心好了,你很讨人喜欢的。”他还开了句玩笑:“爷爷只是对我态度差了点,对我身边的人都很好的。”
他眼眸深邃,目光灼灼。
被他安静注视时,宋林霖总觉得自己是珍贵的宝物。
他的神色太真诚,宋林霖无声地笑了下:“只有我奶奶这样说过。”
梁恕点头:“那现在多我一个了。”
宋林霖这边安了心,又开始担心其他的。
“我记得你爷爷退休前是中心医院的院长,天啊……”不止是院长,而且是胸外的大佬,自己还听过老人家的讲座,拜读过很多篇他在知网和见刊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