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蚊子多。”他细心地打了个结,这才说起:“你露这麽长一条腿,你不害怕?”
宋林霖第八百次感叹:“我上学的时候就觉得你为人处事特别圆滑得体,和你在一起之後,我发现你是真的七窍玲珑心。”
两人顺着小路往上走,梁恕一只手牵着她,另一只手闲来无事抛着车钥匙。
闻言倒是没有觉得得意,只是说:“关心你照顾你是应该的,至于别人……”说到这,他问:“我对所有人都像对你这样?”
“当然不是。”她笑出了声,甚至怀疑自己说他中央空调被他听到了。
当时他在班级的人缘非常好,对他没那个意思的女生也会称赞他好教养,宋林霖和他关系最近,得到他最多的温柔。
他对别人客气礼貌是因为好家教和好性格,而在十年前就对她很特殊。
宋林霖反应过来,说:“咱们怎麽聊着聊着就跑题了……第一印象那个话题还没过去呢!”
梁恕想了想,说:“就是觉得你很酷,给我付了钱,也不多说什麽,挥挥手就走了。看起来不太想交朋友,但是很义气。”
她笑了下,觉得梁恕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十七岁女孩的本质。
“那你呢,你对我的第一印象?”
“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是你很帅。”
看到梁恕挑眉,她接着说:“然後……因为数学老师喜欢你,我觉得这个人数学成绩也太好了!看到排名的时候却发现你有点偏科,觉得你很聪明,但好像不太爱学习。”
梁恕记得自己那时候的名次大概在尖子班二十名左右徘徊,宋林霖的成绩能比他高出二三十分。
他摇头:“我就算全心全意地学习,成绩也不会有你好的。”
宋林霖仔细思考,说:“存疑。”
梁恕再次被她可爱到,兀自笑了一会儿。
半山腰的温度稍低一些,城市未眠,观景台的视角绝佳,夜景尽收眼底。
他们两个身体挨得很近。
蚊子确实不少,飞虫也一个个义无反顾地扑向光源。
月朗星稀。
宋林霖看着眼前的万家灯火,忽然意识到梁恕经常是这种俯瞰的视角。
城市丶湖泊丶雪山丶高原丶海洋……都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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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回程时,梁恕坐进了驾驶座,看到宋林霖解开他的衣服。
他打开顶灯,发现这件衣服并不是全然管用,她白皙的长腿上还是被叮了几个红肿的硬块。
“痒吗?”他问。
“没事,我都没感觉到。”
系上安全带,梁恕打开空调,屏蔽了外面的飞虫。
他的车里除了有宋林霖买的小兔子插销外,还有一个她的专属靠枕。
打转向开车下山,他准备给人送回宋忍冬家,宋林霖眨眼:“我和你回去。”
“嗯?”梁恕笑了下,“真成私奔了?”
“是呗,”她也笑了,“姑姑说了,回去也没人给我开门,叫我不要回去。”
“哦——”梁恕若有所思。
“你好像很得意?”她妙目圆睁。
梁恕承认得坦荡:“我不用独守空房了,当然开心。”
宋林霖收回视线,轻轻翻了个白眼。
车子朝静园一期的方向驶去,在小区附近停下。梁恕扯掉安全带,问她要不要一起下车。
宋林霖问:“做什麽去?”
“买药膏。”他说着,手伸到副驾驶去触碰宋林霖被蚊子叮咬的红点边缘。
语气一本正经,手上的动作却稍显流氓。
她点头“哦”了声,顺着车窗往外看,的确是有一家药店。
“我懒得动了,你快点回来。”
她的语气有点黏糊,在身边人打开车门时又忽然补充:“对了,记得买套,家里没有了。”
路灯的光芒泼洒在他的发丝,男人回头,手撑着车顶,眯了下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