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你明明就不行!”
傅淮卿被她气得额头都快要冒烟了。
别枝还觉得他执拗呢,为了那些个不必要的自尊心放弃治疗的最佳时机。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他,“讳疾忌医不可取,更何况还是这种事情,往后史书上落下一笔,流传千古,你也不想死后千年还要被人说道吧,日后子孙后代该——”别枝安静了半息,遗憾地摇摇头,嘟囔着:“都不行了,向来也不会有子孙后代。”
清脆嗓音不大不小,恰好都是傅淮卿能够听到高低。
他微阖眼眸。
再掀开时,他问:“确定要我喝。”
“当然。”别枝一听他语气有转变的意思,雀跃地道:“不喝如何医治。”
傅淮卿扯着嘴角冷冷地笑了声,道:“你玩完了。”
别枝:“……”
好端端的,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傅淮卿转身,端起汤药,目光定定地凝着面上泛起难以置信神色的别枝,就着她的脸,慢条斯理地饮下补药。
他喝尽碗中的药,手腕微转,给她看。
别枝没想到他会喝的如此干净,就连半滴也没有凝落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早有此意就说,装模作样婉拒。
还不是喝了个干干净净。
她眸光渐渐冒起些许雀跃,“怎么样,有用吗?”
傅淮卿冷笑了声。
得不到回复的别枝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下,没有见有什么异样。
沉默少顷,她边观察着傅淮卿的神色,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隔着几步距离,眸中的疑惑更甚,惊诧地看他一眼。
都不用说是有反应,怎么就连脸红心跳也没有。
“没关系的。”别枝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叹息道:“一副不行咱就来上十副,十副不行就百副,一定会好的。”
傅淮卿掌心微抬,攥住了她的手腕,扯近。
神思都落在下一副药是否要再加量的别枝一个不留神,就被扯入了男子怀中,清冽气息扑面而来,跟寒天里刺骨的冰面般。
她眸中的担忧更甚。
如此猛的药下去,气息*还如此寒。
“我明日再寻肖大人过来问问。”她想了想,觉得这样也不太行,“要对症下药才行,你明日和我一起见肖大人,如何?”
傅淮卿眸光沉沉地垂下,嗓音阴沉:“你怎知一副不行。”
别枝愕然,没想到他到了现在还要嘴硬。
自己可是有证据的。
她禁不住垂下眼,快速地扫过,道:“你这不就是不行。”
半响过去,都不见有征兆的。
傅淮卿:“……”
他一字一句地道:“起效也是要有个过程的。”
“不对。”别枝反驳,决定纠正他如此强烈的自尊心,一道一道地给他数着补药中的药材,“如此大的剂量下去,流鼻血都是轻的,你就别遮掩了。”
傅淮卿笑了。
他眸光灼热地看着义正严辞的少女,攥着她的掌心往外走。
“去哪里?”别枝愕然,身子被拉的跌跌撞撞的。
傅淮卿步伐未停,“你不是要看证据?”
别枝:“……”
双颊唰地一下红透了。
她忙停下步伐。
好在力气向来比其他人大,别枝利落地拽住了要往清河院走的傅淮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是,我没有,不准污蔑我!”
她也就嘴上说说而已,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傅淮卿额头太阳穴跳得厉害,算是看出来了。
她只负责烧火,不负责灭火。
呵,胆小鬼。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到底行不行?”傅淮卿嗓音喑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