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步行去停车位,隔了一点距离,旁人看起来他们俩像什么关系呢?可能是相亲男女吧,半生不熟的。
江萌找话题聊:“你还没给我介绍你的合伙人呢,都有哪几个老板啊?”
陈迹舟:“跟我国外的同学。”
“他们都愿意跟着你干啊。”
他说:“抢人也是个技术活。”
江萌连忙笑着说,“我知道,就像刘备拿下卧龙和凤雏,如虎添翼,需要一些高明的小手段。”
他说:“你还记得这些?”
“小时候你给我讲的嘛,你说的话我当然都记得啊。”
她此话一出,陈迹舟忍不住笑了。
江萌低咳一声。
好像……撩过了头就有点奸猾了?
这招还是省着点用吧。
她坐进车里,系安全带:“对了,你怎么没把谢琢拉过来啊?他也很厉害的。”
陈迹舟转着方向盘,看着后视镜把车倒出去,慢条斯理地出声:“他不是搞技术的吗?来也是给我打工,你问他受不受得了这委屈,我这边没意见。”
江萌:“别让他听到,他肯定打你一顿。”
他说:“那完了,打也打不过我,这可怎么是好。”
江萌乐不可支,“还是一山不容二虎啊。”
陈迹舟挑眉,露出锐利的笑:“不好意思,我已经占山为王了,他来也只能被我杀了锐气。”
江萌说:“你也就趁着他不在,乱造谣吧,他肯定不屑跟你抢地盘,但是没准飞过来把你一脚踹沟里。”
陈迹舟说:“把我妹拐走,我还没让他躺沟里呢。话说回来,当大舅子还是比当他领导爽多了,都用不上刘备那点招,他也得给我端茶送水。”
江萌笑得不行。
很快江萌就知道,为什么陈迹舟说让她别穿得太高,因为场子里还有身量不够的男士。
他说带她去个海边的酒馆,她没料到许昉和蒋家明也在。
原来并不是二人时间。
江萌面露一秒的泄气和失落,转而抬抬眉毛,挤出个笑,把自己哄好了。
许昉见陈迹舟带了个美女过来,意外一笑:“妹子被你抢到手了?”
陈迹舟横了他一眼,“你能说话别这么难听?”
许昉露出一个赔罪的笑:“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没呢。”
陈迹舟回得漫不经心,把抱枕一拎,让江萌坐到卡座靠里位置,自己在她旁边坐下。他懒散地往沙发上一靠,跟江萌说,“这俩人打得可以,比较正经,你别跟齐允清他们混了,省得被带跑偏。”
许昉说:“你是怕人家被带跑偏,还是怕妹子真上了他的套。”
陈迹舟眉宇锋利,从底下踹了他一脚。
江萌一直没说话,她的位置靠窗,在这儿看海还挺合适的,她安静地张望的时候,坐在对面的两个男人已经点好酒水了,今天许昉负责请客,他们坐这儿是在开羽毛球研讨会呢,商量怎么精湛球技,还有就是,许昉有打算开个羽毛球馆,来找陈迹舟商量对策。
原来还是为了教她打球。
有这么搞暧昧的吗?
江萌撇撇嘴巴,低着脑袋,一直没吭声,脸上始终挂着还算友好的笑容,听见陈迹舟问她:“喝什么?”
她说:“喝不了。”
“没酒精的?”
她摇头,“也喝不了。”
陈迹舟有点懂了,注视她片刻,给她要了一杯热牛奶。
江萌以为自己心态挺平和的,大概不知道嘴巴已经噘得可以挂油瓶了。
陈迹舟很快察觉到她心情不好,想摸一下她的脑袋安抚,就像从前那样,但冷静过后,又及时收手。
他帮她扎过头发。
她柔顺的发丝被他握在手中过,很软很细,轻轻柔柔地穿过他的指骨,在元宵的风雪之中。
不过被他碰过的头发,早就被剪碎、丢进陈旧的回忆中。如今的发丝更服帖,没有随便翘起来的碎发,是精致打理过的,发香四散,美得像艺术品。
但于他而言,每一根都是新的,让他陌生的。
他们已经过了这层关系。
江萌歪头看海,陈迹舟收拢了指骨,平静地回到对面的聊天中。
陈迹舟平时跟许昉单打多,其他几个选手对他们两个来说等级不够,赢的都没意思。
蒋家明斯文些,是个驻唱歌手,烟嗓出名,这会儿正发愁地说到他之前在这儿开livehouse的事,他当初小有名气是在网络翻唱走红,开了几场小型演唱会,虽然赚了点钱,但是招牌也被自己演砸了,有人说他这烟嗓太装了,有人说他现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