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眼睛闪亮着,耳朵上还挂着鲜亮的羽毛,她凑近了问:“听说你前两天才觉醒,太神奇了吧,你今年几岁啊,小时候有什么异常吗”江竹野认真听着姑娘的问话,判断出大部分凶兽族人其实并不知道那个预言,或者说并不知道自己符合这个预言,觉得自在许多,也开始问起凶兽族群平时到底在做些什么。这些族人平时也和常人没什么两样,只会在被召集的时候放开一点天性,在这荒原上捕猎喝酒,明目张胆地展现出自己的兽耳或者别的特征。而凶兽族人数量不多,这么一簇人群已经是方圆百里间几乎所有的凶兽集合,它们对每个新生儿的到来都感到由衷的高兴,所以今夜格外的热闹。江竹野喝不了酒,被人推搡着到了人群中间,于是即兴跳了一段上辈子学的一点拉丁舞,没想到众人纷纷鼓掌喝彩,只觉得自己一向偏厚的脸皮也烧了起来。不知不觉间,她的左手搭在方才花楼清晨,江竹野的生物钟让她准时睁了眼,她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觉得格外的神清气爽。朱英妆已经守在了门口,向她怀里塞了两个热腾腾的包子和一杯新出炉的豆浆,带着人上了马车。车轱辘缓缓前进,朱英妆道:“裴长卿和王楚然听说你住在这里给你送了点东西,你看看。”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江竹野差点忘记了自己和两个发小约好了要一起去青云宗,她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亭亭玉立的淡粉色身影和一个八尺少年,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问道:“她们怎么样?”“让你不用担心,一切都好。”朱英妆说着,递过来一个笔记本,其上写满了精致的簪花小楷,记载了有关青云宗的相关事务,在有关魂形的那一页上写着:“那天我也在,希望我们青云宗见,奇才小姑娘~”江竹野想到自己大庭广众下的离谱发言被熟悉的人全程围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硬着头皮向下读,“我们也预计今天参加考核,说不定能遇见!”江竹野和这对兄妹孽缘颇深,说是兄妹,其实也不然,毕竟王楚然和裴长卿并没有血缘关系。是在江竹野七岁那年冬天,一个女人抱着小小的裴长卿敲响了老村长的门,寒冬腊月的祈求留宿一晚,正好跟那村长儿子看对了眼,便长住下来,让裴长卿和王楚然成了兄妹。那王楚然是她们村长儿子的独子,从小性格憨厚,虽早早没了娘,但是读书练武样样精通,是众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而江竹野则不然,是村里最不着调的老混混养大的小混混,上树掏鸟窝下河捞地龙样样都干,唯独一张脸生得极好,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偏偏配上周正的五官和精巧的瓜子脸,让人看了没脾气。本来在七岁之前自己和王楚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话都没说过几句。结果那裴长卿对别人清清冷冷,却唯独和江竹野聊得来,顺带着王楚然也和二人熟悉起来,组成这坚不可摧的三人小组,惹得村长吹胡子瞪眼睛生怕她带坏了自己一对粉雕玉琢的孙子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