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峙从他身上直起身,阴影把他整个笼罩。
两人身上出现了缝隙,薄汗风干,周唯实的呼吸在发着细细的抖。
林越峙把冷风关了。
被不正常的热包裹,林越峙摸了摸他的额头。
Alpha体温一向比BO高,周唯实的额头凉,但林越峙觉得他在发低烧。
林越峙不同他再僵持,穿上外衣,起身擦了擦,“半夜和谁鬼混去了。”
“难道小林总真在倒时差,”周唯实撑住沙发起身,同他笑了一声。
“我晚上做什麽,您不是最清楚麽。”
以周唯实匮乏的语言交锋来看,这算得上挖苦,但又神志不清地不知道在骂谁。林越峙也有点不爽,但他知道周唯实不舒服,不打算同他计较。
“你自己洗里面了?你别用水硬冲啊,你弄不好。”
林越峙无奈地说,“不干净你去医院看看,别总害羞,也别舍不得钱。”
周唯实摇摇头,说不是,然後摸来把皱皱巴巴的衬衫和裤子穿上。他动作幅度很小,好像怕惊扰了谁,或许怕被外面来往的职员发现,办公室里只有窸窸窣窣的轻响。
林越峙蹲下身,手臂放在沙发上环着周唯实。他几乎没给周唯实反应的时间,随手一拽,就把人往沙发里擡起来又按回去,动作干脆利落,毯子从肩头裹到周唯实脚踝。
周唯实僵硬着後背,往前坐了一分,林越峙的手也得寸进尺,圈得更小一分。
周唯实一颗扣子扣了很久,林越峙从下往上看周唯实的眼睛。
双眼皮垂成单眼皮嘴唇抿成一条线,像只绷着脸的小猫。
林越峙歪头吹了一下他刘海,“你今天怎麽了。”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林越峙说自己耐心有限。
“你躲什麽。”
哪里有机会躲他,明明前一天还去了锦瑞。只是闻焰和他约了上午治疗,昨晚没留宿而已。
林越峙不肯善罢甘休,竟然一直蹲在周唯实身前。
周唯实指节在膝盖上扣紧,最後还是妥协。
“我去医院了。”
“我知道,”林越峙声音缓和了一点,他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得很认真,也没有旖旎的心思,没再碰着周唯实。
“然後呢。”
“医生用针的时候……”周唯实语速慢慢的,林越峙想这个人上课估计也讲不完很多知识,软糯糯的,听来像睡前故事,没什麽威慑,学生不睡着才怪。
“嗯,弄伤你了麽。”
周唯实迟疑了一会儿,然後摇头,“我自己动了一下。”
闻焰搞什麽,不是说专家?
林越峙皱了皱眉,一个比一个会给他找事。他懒得多问,直接伸手去拉周唯实的手腕,“起来,去医院——”
却被一下子躲开。
林越峙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自己被甩开的手,又擡眼盯住对方。他的脸色难看,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周唯实站在原地,没看他,只是垂着眼,好像刚才不过是本能反应,根本没打算解释。
空气一下僵在两人之间,像被拉满的弦。
林越峙冷笑了一声,扳住周唯实的下巴。
“擡头。”
周唯实不动。
林越峙指尖一紧,终于让他擡起了脸。
周唯实的眼神空旷,平静无波,让林越峙生出一种荒唐的错觉,觉得眼前人把他当成一件死物。
一种不安席卷子他的心,说不出的烦躁翻涌上来,在胸口盘旋。
在林越峙失神的几秒钟,周唯实握住林越峙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明明力气不重,甚至对于林越峙来说都称不上反抗,但是Alpha看着他的眼睛,竟然就这样被逼退几步。
周唯实弯腰拎着肩带,把自己的背包甩上肩。Range的铁盒磕上他的肩胛骨,发出一声轻响。
他站得笔直,轻飘飘地落下最後一句话。
“不扫您的兴,请小林总找别人伺候吧。”
【作者有话说】
林仲:谁欺负我老婆了,他把气撒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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