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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回忆录七（第2页）

“我跟我同学说话，关你屁事？”黄毛男生梗着脖子，不想在人前丢面子。

“当着女生的面说这种龌龊话，”裴照怜从座位上站起来，个子不算特别高，但站得笔直，眼睛亮亮的，像含着团火，“你不觉得丢人吗？”

“我龌龊？”黄毛男生像是听到了笑话，“我说的是事实，有本事让她自己说，那天是不是跟男的去小树林了？”

“就算去了又怎麽样？”裴照怜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同学之间一起讨论题目不行？就算是谈恋爱，跟你有半毛钱关系？用得着你在这儿开黄腔恶心人？”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周围的考生都停下了笔，偷偷往这边看。

监考老师是个戴眼镜的女老师，正拿着金属探测器检查考生，听到这边的动静，皱着眉走过来：“怎麽回事？马上要考试了，吵什麽？”

“老师，他……”女生刚想说话，就被黄毛男生抢了先，“老师，他没事找事，我跟我同桌聊天呢，他上来就骂我。”

“我没有骂你，”裴照怜直视着老师，语气很平静，“我只是觉得，在考场里拿女生的隐私开低俗玩笑，影响不好。”

女老师看了看脸红脖子粗的黄毛男生，又看了看眼圈通红的女生，大概猜到了七八分。

她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考试期间保持安静，有什麽事考完再说。再敢大声喧哗，直接按作弊处理。”

黄毛男生还想说什麽，被同桌拉了拉胳膊，示意他见好就收。他狠狠瞪了裴照怜一眼，不甘心地坐了回去。

裴照怜也没再纠缠，只是走到那个女生旁边，递过去一包纸巾：“别理他们，考试要紧。”

女生愣了愣，接过纸巾，小声说了句“谢谢”，眼眶更红了，却不是因为委屈，是有点感动。

裴照怜冲她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原本有点凶的样子瞬间柔和下来：“加油，考个好成绩。”

回到座位时，考试铃声刚好响起。

裴照怜坐下看了眼那个女生，看她情绪稳定了不少。

他低头翻开笔袋，发现里面多了颗悠哈的草莓味奶糖。

他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草莓味的甜意在舌尖散开，心里忽然就踏实了。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

裴照怜握着笔，看着试卷差点就要睡着了，这每一个字都特催眠，裴照怜还是坚持的都写完了再睡。

考完语文，走出考场时，那个被解围的女生特意跑过来，又说了声“谢谢”，还塞给他一个苹果：“这个给你，谢谢你刚才帮我说话。”

“不用谢，”裴照怜挠挠头，接过苹果，“举手之劳。”

女生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我叫林溪，三班的。以後有机会请你喝奶茶。”

“好啊，”裴照怜也笑了，“我叫裴照怜，（1）班的。”

中午在食堂碰面时，裴照怜把早上的事跟另外三个人说了。

“可以啊你，”周舟刚啃完一个鸡腿，用纸巾擦着手，“居然敢在考场里怼人，就不怕被监考老师记过？”

“怕什麽，”裴照怜咬了口苹果，“我说的是实话。那种人就该怼，不然还以为全世界都得惯着他。”

易橙点点头：“确实该说，那种开女生黄腔的人最恶心了。不过你也得注意点，别跟那种人硬碰硬，万一被报复就不好了。”

“谁敢报复他啊，”周舟嗤笑一声，“小太阳一拳给他揍翻。”

裴照怜瞪了他一眼：“别瞎说，我很娇弱的好吗。”

周舟：“？”

楼霜觉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给裴照怜碗里夹了块排骨，直到这时才开口：“下次遇到这种事，先保护好自己。”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担心。裴照怜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忽然心里一暖，把啃了一半的苹果递过去：“给你吃，可甜了，三班女生送的。”

楼霜觉看着那咬得歪歪扭扭的苹果，又看了看裴照怜亮晶晶的眼睛，没接，只是说：“你自己吃吧，下午还要考试。”

“哦。”裴照怜也不勉强，自己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下午考数学，求保佑别太难。”

楼霜觉看着他鼓起来的腮帮子，像只储存食物的小松鼠，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下午的数学考试，这是裴照怜的强项，他提前半个小时就把试卷做完了，但考场不允许提前交卷，所以他就趴桌上开始睡觉。

一觉醒来，试也考完了，他收拾收拾东西去找他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