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裴昱珩走了过来。
“怎麽了?”他看了看礼盒,又看了看裴照怜,“怀王殿下送的?”
裴照怜点点头,别过脸去,不说话。
裴昱珩拿起礼盒,掂量了一下,对小厮说:“我替他收下了,你回去吧。”
小厮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下了。
“大哥,你怎麽能收他的东西!”裴照怜不满地说。
“为什麽不能收?”裴子规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支精致的玉簪,簪头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狐狸,“这是他的一点心意,你不收,反倒显得你心虚。”
裴照怜看着那支玉簪,心里更乱了。
“我才不心虚!”他嘴硬道。
“是吗?”裴昱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为什麽不敢见他?”
裴府上下都不是傻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最近家里这位小世子的异样。
裴照怜被问得哑口无言,涨红了脸,转身跑回了房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裴昱珩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拿起那支玉簪,若有所思。
看来,他这个弟弟和楼霜觉之间,真的发生了什麽。
接下来的几天,裴照怜彻底贯彻了“躲”字诀。
宫里的宴会,他找借口推脱了。
朋友的邀约,他一概拒绝。
甚至连出去吃饭,都要掐着点,避开可能遇到楼霜觉的所有场合。
永平侯府的人都觉得奇怪,以前那个爱凑热闹的小世子,怎麽突然变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只有裴照怜自己知道,他不是不想出门,是不敢。
他怕在街角偶遇楼霜觉,怕在朝堂上看到他,更怕听到别人提起他的名字。
系统:【宿主,你已经躲了五天了。根据最新消息,楼霜觉这几天的心情很差,在朝堂上驳回了三个官员的奏折,还罚了两个办事不力的下属。】
“关我什麽事?”裴照怜嘴硬道,手里却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支玉簪——最後他还是没忍住,把它留下了。
系统:【根据行为心理学分析,他的情绪波动很可能与你有关。】
“……”裴照怜沉默了,他也知道自己这样躲着不是办法,可他就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
“再等等吧。”他叹了口气,“等我想清楚该怎麽面对他了,再出去。”
然而,他没等到想清楚的那一天,楼霜觉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那天下午,裴照怜正在房里看书,红豆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世子,怀王殿下来了!指名道姓说是要找你呢!”
裴照怜手里的书“啪”地掉在了地上。
他猛地站起来,脸色苍白:“他……他来干什麽?快!快说我不在!”
“来不及了!”红豆哭丧着脸说,“王爷已经进院子了!”
裴照怜:“!!!”
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裴照怜,你打算躲到什麽时候?”
裴照怜僵硬地转过身,看到楼霜觉站在门口,玄色的常服,身姿挺拔,脸上没什麽表情,可那双眼睛,却冷得像要杀人。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裴照怜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脸颊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昨晚那些灼热而模糊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