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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照怜七（第2页）

楼霜觉躬身：“臣一心为国，暂无旁骛。”

“为国也得有个家啊。”皇帝笑了，目光扫过不远处的裴照怜，意有所指，“朕看照怜这孩子就不错，活泼热忱，跟你倒是互补。”

裴照怜一口桂花糕差点噎在喉咙里，咳嗽着擡头，正对上皇帝笑眯眯的眼神，吓得赶紧低下头。

楼霜觉的目光也看了过来，落在他泛红的耳根上，眸色深了深，却没说话，只是拱手道：“陛下谬赞。”

裴子规在一旁看得清楚，悄悄捏了捏自家弟弟的手，眼里全是笑意。

他早就觉得怀王对自家弟弟不一样，上回在军营，还有後来在城楼，哪像是对普通世侄的态度？如今听皇帝这话，心里更是有了数。

从御花园回来，裴照怜把自己关在房里，对着那对玉佩发呆。

“系统，皇帝刚才那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系统：【根据语境和皇帝的微表情分析，赐婚的可能性为99%。恭喜宿主，任务即将完成。】

“完成个屁！”裴照怜抓起玉佩扔在桌上，又赶紧捡起来擦了擦，宝贝的不行。

嘴上这麽说，心里却没什麽反感，反而有点莫名的期待。

他想起楼霜觉在荷塘边碰他玉佩的指尖，想起他低笑时的眉眼，还有刚才皇帝提到他时，楼霜觉没反驳的样子。

“窈窈。”裴夫人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件新做的长衫，“试试这个，娘让绣娘在袖口绣了点暗纹，配你上次买的那把扇子正好。”

裴照怜穿上长衫，母亲替他系着腰带，忽然道：“怀王殿下是个好孩子，就是性子冷了点，不过对你倒是真上心。”

裴照怜的脸一红：“娘，您说什麽呢。”

“娘是过来人。”裴夫人拍了拍他的背，“你要是喜欢，那这门亲事就算成了。要是不喜欢，娘也替你挡着，绝不让你受委屈。”

看着母亲眼里的宠溺和支持，裴照怜心里一暖，忽然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顾虑都没什麽了。

喜欢就是喜欢，管他什麽怀王不怀王，男人不男人的。

他抓过桌上的玉佩，重新系在腰间，擡头对母亲笑：“娘，我想去趟怀王殿，送两坛新酿的梅子酒。”

裴夫人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去吧，早去早回，娘让厨房给你留着夜宵。”

怀王殿的侍卫显然对裴照怜很熟悉，没通报就直接放他进去了。

楼霜觉正在书房看卷宗，见他进来，放下手里的狼毫：“来了。”

“嗯。”裴照怜把酒坛放在桌上，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陛下……陛下今天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楼霜觉擡眼，看着他紧张得攥着衣角的样子，忽然起身，走到他面前。

两人离得很近，裴照怜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混着怀王殿特有的冷松气息。

“我没往心里去。”楼霜觉的指尖碰了碰他腰间的玉佩，“我觉得，陛下说得对。”

裴照怜猛地擡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映着自己的影子，清晰又滚烫。

“你……”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麽，却被楼霜觉的话打断。

“这对玉佩，”楼霜觉拿起他腰间的玉佩，又摸了摸自己的，“配吗？”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两块素白的玉佩上，龙纹缠着凤纹，“永乐”对着“永安”，像是天生就该在一起。

裴照怜的心跳得飞快，看着楼霜觉近在咫尺的脸，忽然笑了：“配。”

楼霜觉的眼底也漾起笑意，伸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窗外的蝉鸣还在继续，永平侯府的夜很静，怀王殿的灯亮到了很晚。

谁也不知道，那对玉佩最终被放在了同一个锦盒里，就像两颗逐渐靠近的心，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悄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