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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回忆录三（第3页）

他按了门铃，很快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

门开了，楼霜觉站在门口，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运动裤，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少了点校服的束缚，多了几分少年气。

“进来吧。”楼霜觉侧身让他进来。

“嗯！”裴照怜把零食袋举到他面前，献宝似的，“你看我带了什麽？薯片丶巧克力丶果冻，给你尝尝，你一定爱吃。”

楼霜觉接过袋子，随手放在玄关的柜子上：“都是你爱吃的吧。”

裴照怜跟着他走进客厅，眼睛忍不住四处打量。

楼霜觉家的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黑白灰为主，看起来有点冷清，却收拾得一尘不染，连沙发上的抱枕都摆得整整齐齐。

“你家好干净啊。”裴照怜感叹道。

“还好。”楼霜觉给他倒了杯温水，“随便坐。”

裴照怜在沙发上坐下，屁股刚沾到坐垫就弹起来：“你在看什麽书？我陪你看啊。”

楼霜觉指了指茶几上的书：“物理竞赛题。”

裴照怜凑过去一看，满页的公式和符号看得他头晕：“算了，我还是不打扰你了，我自己玩会儿手机。”

他乖乖地坐回沙发角落，开始打游戏，却总忍不住偷偷看楼霜觉。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边，侧脸的线条柔和了许多，长长的睫毛垂着，像只安静的蝴蝶。

裴照怜忽然觉得，这样安安静静的也挺好。

过了一会儿，他实在坐不住了，又凑过去：“楼霜觉，我们玩个游戏吧？成语接龙怎麽样？我先来，一心一意。”

楼霜觉头也没擡：“意气风发。”

“发奋图强。”裴照怜接得飞快。

“强词夺理。”

“理直气壮。”

“壮志凌云。”

“云……云什麽来着？”裴照怜卡壳了，抓了抓头发，“想不起来了，算我输！你赢了，要什麽奖励？”

楼霜觉这才擡了擡头，看着他皱巴巴的小脸，忽然说：“打不打球？”

“啊？”裴照怜愣住了，“你不是不喜欢运动吗？”

“我什麽时候说过。”楼霜觉说。

裴照怜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好啊！现在就去？我家有篮球，我去拿！”

他说着就要往外跑，被楼霜觉拉住了：“不用，我家有。”

楼霜觉从储物间里拿出一副崭新的羽毛球拍，看起来从没用过。

裴照怜看着那球拍，忽然笑了：“哦～原来是打羽毛球啊，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打球了，故意等我来？”

楼霜觉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拿起球拍：“走吧。”

後院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楼霜觉家居然也有个羽毛球网，只是看起来很久没用过了。

裴照怜拿起球拍试了试，手感不错。

阳光穿过枝叶洒在两人身上，带着点暖融融的温度。

裴照怜跑前跑後地捡球，嘴里还在不停说话。

楼霜觉虽然话少，却也附和了几句。

“不错啊楼霜觉！”裴照怜笑着说，“你打球好厉害呀！”

楼霜觉看着他额角的汗珠，像碎钻一样闪着光，忽然停下动作：“休息会儿吧。”

“好啊。”裴照怜也累了，一屁股坐在草坪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这儿。”

楼霜觉犹豫了一下，在他旁边坐下。两人并肩看着远处的玉兰树，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阳光的味道。

“楼霜觉，”裴照怜忽然开口，声音很轻，“谢谢你啊。”

楼霜觉转过头：“谢什麽？”

“谢谢你捎我回来，谢谢你让我来你家玩，谢谢你陪我打球。”裴照怜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以前我总觉得一个人在家玩也不错，现在觉得，有人一起玩好像更有意思。”

“我爸妈工作都比较忙，经常飞来飞去，一个月都见不着几次的。”

楼霜觉不知道怎麽安慰他，从口袋里拿了颗悠哈给他。

裴照怜眼睛一亮，“嗯～你怎麽知道我爱吃这个，而且我就喜欢草莓味儿的！”

楼霜觉没什麽表情，淡淡道，“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