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她是你外婆的客人,你总不能不和人家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秦时砚好脾气地提醒眼前的人,顺势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掌心轻轻地滑了滑,“你看,这里也不是你的存身之地。”
“秦时砚,你不说话的时候是美人,说话的时候就是蛇蝎美人。”秦央觉得直接被她气死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央转身想走,秦时砚含笑地将她拉住,顺势揽入怀中:“小气鬼生气了,你看这里有康曲茗,但也有我,对不对?你该想想这里是你外婆的家,该走的人是她,人不可以两头霸占。”
她的声音难得的清和,抿起的唇角擦过秦央的耳畔,灼灼诱人。
“她是来找茬的。”秦央憋了半晌憋出一句话,“我想去打她。”
秦时砚从身后抱住她,歪头看着她眼中灼然明亮的光,“那就去打,避开你外婆,喊去山里,你俩打一架,谁赢了谁留下,怎么样?”
“这是我家,我凭什么让她,我花了这么多心思,凭什么让她?”秦央不甘心。
她来后,购置家电家具,给外婆修缮房子,凭什么,康曲茗一回来,自己就要及时避开?
秦时砚轻叹一声:“我的央央恢复杀气了,嗯,拿出你对我冷嘲热讽的力气,去怼她。”
“说得你好像很委屈似的。”秦央终于反应过来了,看到地上相拥的身影,心中暖意融融。
秦时砚语气悲悯:“是呀,我可委屈了,百里追妻,还要看人脸色。”
第24章我不想成为你的白月光。
康曲茗的回来,打了秦央措手不及,她以为至少在茶山,她可以不用理会秦家的事,但人家就是这么回来了。
一间房,是康曲茗住过的,也是她如今的避难之所。不过,她将这间小卖部里外都翻新了一遍。
康曲茗在前面与老太太说了几句话,领着虞蕊穿过小卖部,径直走来厨房。
走进厨房,她看到了不该在这里的人,这时,她没有开口,而是回头看向虞蕊。
她是虞蕊的学生,从学戏后就跟着她了,已有七八年的时间了。她遇到困难,下意识就看向虞蕊。
虞蕊也是意外,但她到底年长,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微微含笑:“秦老师也在这里。”
“我来得比你早。”秦时砚已经松开了秦央,甚至站在了秦央面前,好整以暇地打量虞蕊,“虞老师,做起缩头乌龟了?”
康曲茗不悦,“小姑姑,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秦时砚眸色澄澈,继续说:“我在做午饭,但米已经下锅了,没有二位的份,要不然你们自己去买饭吃?虞老师,我做的饭,怕是不合你的胃口。”
秦时砚冷到极致,眼若深潭,偏偏唇角带着笑容,十分有礼貌。
虞蕊没有回答,因为她没资格说这些,一边的康曲茗开始反击:“小姑姑,这是我家。”
“错了,你的家在秦家,这里、就该是央央的家,人要懂礼貌,不可以两头都霸占着,虞老师,你说,对不对?”
秦时砚无差别攻击,笑容坦荡,甚至在虞蕊看过来的时候,微笑致意。
她是生意上的人,懂得虚与委蛇,也在舞台上演绎过太多的角色,两重的身份让她可以游刃有余的面对虞蕊。
康曲茗不满,“小姑姑是什么意思?我认了爸妈,就不是康家的孩子了?”
“你是谁家的孩子与我无关,我只知道秦央是这家人的孩子。”秦时砚挑眉,语气不善。
四人之间,暗波涌动。
康曲茗凝着秦时砚,面上带了不甘:“小姑姑是想赶我走?”
“我赶你走了吗?我只是没做你们的中午饭而已。”秦时砚点头致歉,端的一副清正之色。
眼看着康曲茗要暴走,虞蕊握住她的手,语气极为清和:“我知道了,我只是好奇秦老师与秦央之间的关系?是姑侄还是情人?”
情人二字,让康曲茗眼皮发跳,秦央始终不言,秦时砚幽幽开口:“虞老师也开始管我秦家的事情了?你以什么身份来管?是康曲茗的老师还是康曲茗的女朋友?”
关系都不正常。
厨房内安静下来,四人就这么僵持,幸好前面小卖部的老太太背着手走过来,“央央啊。”
“外婆。”秦央走出厨房,看着老太太:“有吩咐吗?”
老太太朝里厨房里面看了一眼,察觉出名堂:“你们别吵架啊,好好说话。央央啊……”
她顿了顿,又是一声叹气:“你俩别吵架就行了。”
老太太反反复复就是这么一句话,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手心手背都是肉,分不出彼此,只能一再叮嘱。
最后,她看向四人中的长辈:“秦小姐,你出来,我有话想和你说。”
秦时砚从厨房里走出来,跟随老太太去前面的小卖部。
她走了以后,虞蕊抓紧时间开口:“秦央,我想与你合作。”
“抱歉,我对你口中的合作没有想法。”秦央微笑着拒绝。
虞蕊深吸一口气,不遗余力地继续劝说:“还没听听我的想法呢,秦央,你如今身份尴尬,与其依附别人,不如自己站起来。”
“我本来就站着。”秦央挑眉,“难不成我还躺着?”
虞蕊见她抵触,不免怀疑她与秦时砚之间的关系,但没有实证,只好作罢,“秦央,我欲办剧团,想邀你入团,我可以教你。”
虞蕊的试验与资历,都不是秦央可以比较的,秦央接触过的角色不多,哪里比得上虞蕊。
只是秦央不想和她搅和在一起,还是拒绝她:“我要回国团了,抱歉。”
“你回去?那里还有你的位置吗?”虞蕊讥讽一句,一个萝卜一个坑,她原本的位置被康曲茗顶替,康曲茗也走了,那个位置很快就被人顶上去。
剧团里不缺新鲜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