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师兄想怎麽看便怎麽看。”在探查的过程中,姜杞莫的视线从眼前人的眉尖下滑至眼角,一路瞧到唇瓣,却是怎麽也瞧不够的,“师兄的手一如既往的有些凉……”
“修习冰系法术的後遗症,不止我,宋亦时的也会这般。”
一打听到那三个字,姜杞莫顿时一滞,说出的话染上了些道不明的意味,“师兄是非要在这种场合提他吗?”
“我就事论事。”
宣澹起初只是公事公办地回了这麽一句,但後来转念一想,到底是放缓了语气,“你对他有意见?”
“做师弟的怎麽敢对师兄的好师尊有意见呢?师兄你说是吧。”
不用问了,原本他可能只是对宋亦时有意见,现下这有意见的对象或许还得再加上个自己。
“大乘期後期……”宣澹查完便准备将手收回,半开玩笑地说:“说不定你还真能让大乘第一人改名。”
指尖还未来得及收回便被人顺杆爬般捏在手心,下一瞬那常常含笑的声音如往常响起。
“师兄,别提他了。”
见自家师兄没及时应着,姜二少眼眸微垂,不紧不慢地将馀下两个字在齿间细细磨出,“好吗?”
好吗?
他能说不好吗?
名字不能提,称号也提不得,这家夥。
“师兄……你这眼睛还是不能视物吗?”
姜杞莫倒是自顾自跳开了那个有关某人的话题,很是不老实地往他脸上摸去,指尖细致地临摹着眼角泛起的弧度。
“习惯了。”
“习惯可不见得是什麽好事,前些时候璞阁传信说找到能治疗眼睛的法子,等他们试验没问题後我便带过来给师兄。”
宣澹刚要点头,肩上蓦地一重,随後细碎的痒意自脖间缓缓传来,是发丝。
“师兄之前戴在眼睛上的东西呢?”
“什麽东西?”
“发带,我送的那条。”
“……落在樊龙湾了,不小心的。”
“那之後我再送一些可好?师兄,可别再弄丢了。”
不管是发带,亦或是别的什麽,都别再丢了。
一刻後。
姜杞莫刚将所有用得到的防护阵法都画了个遍,但他仍是有些担心,“师兄真不需要我陪着一起?”
“你虽然是大乘後期,但离下一个境界还有些距离,强行突破对你益处不大,你还是歇着吧。”
“那师兄你再看看,还有没有什麽缺的法阵?”
“你还没画够呢?地上那一圈一圈的再画几个都能围个宗门大阵出来了。”
“也没那麽多吧……”姜杞莫稍稍停住,指尖微动,点着地上排满的法阵,嘴里还在喃喃自语:“这个护心,这个护体,这个……是了,还差一个。”
说罢,他也没听宣澹有没有说是真的缺了一个,划破手心便开始另起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