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开始了。
嘴上说着体谅的话,实际上含的是暗戳戳的抱怨。
见人不再问了,姜杞莫也就问了第二个当事人,“你怎麽说?”
“可以。”
“那便这样说定了。”
这位阵符天才当即擡手,血液从指尖无伤自出,随着他的动作成了一道无名血符,血液不断蠕动丶生长。
直至完全分裂。
血符移动,分别落在宣澹的腕处和乐亦愿的额间,自落下起,两道符文一同闪着无上红光。
一魔一人的脚下升起白金法阵,一息而过,符文上的光芒熄下,完全融入皮肤之中。
“在双方都完成应答之事後,符文会自行消散。”
只是静静看着他们的任昀巽此时堪堪开口,轻咦一声,“祭血术,你当真是名门正派之徒?”
遭她不经意的一提,宣澹才发觉自己刚刚居然就这麽默默接受了设定。
祭血术,是魔域中人创设的技法,乐亦愿几日前在大殿内使出来的大阵也就是这一术法的实际运用。
姜杞莫耍的这招虽说是有所区别,但本质是一样的——以血作媒。
说起来,正道对这东西可谓是嗤之以鼻,绝不可能会下教给徒子徒孙,甚至个别极端的门派一经发现门人有此类似行径,便会给其打上魔修的标签。
他断不可能是从凌霄宗里学来的。
可若是说他是近几年间在魔域习得的,也说不过去,哪怕是在魔域全境能将此术融会贯通的也只是屈指可数。
宣澹是不会去追究,但任昀巽就不好说了,她本身就不待见凌霄人。
“我教的。”宣澹在旁替那人回答,神色淡然。
“你教的?你刚不还问他哪来的阵法吗?”
“一不小心忘了,是我教的。”
“你倒是挺不小心的。”
“年纪大,容易忘事。”
“……”
到底是谁年纪比较大?
任昀巽见这人护得死紧恨得牙痒痒,这一幕似曾相识,当初自己这便宜弟弟还这般护过另外一个。
怎麽的,养子护完了,现在改护师弟了是吗?
自己现在只是问问还什麽都没做,他就如此的护犊子。若自己真做了什麽,怕不是还要与自己拼命。
“他那耳坠好生眼熟……”屠槿的声音突然从另一端冒起,在大当家问出那个问题後他才好好地将姜杞莫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那只被他选择性忽视掉的耳坠,“好像是上次璞阁观礼的压轴品,难道他是和璞阁有……”
“是我给的。”
宣澹很是顺畅地答了,况且这也确实是他送的。
在这偌大宫殿里,场面一度静默。
直到姜杞莫实在没控制住偷偷笑了,“是,都是师兄说的那样。”
至此,任昀巽的忍耐到顶了,果断将这二人打包丢出殿外,但好歹是留下了一段话——
“反正你在乐屠道待得也够久的,早日啓程去,别专门跑我面前来碍眼。”
宣澹闻言轻耸肩,“脾气真是越来越差。”
“师兄刚刚那般替我说话,不好奇我是从哪学来的祭血术吗?”
“爱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