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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2页）

&esp;&esp;饭桌上一片和谐，陈教授给丈夫和儿子夹菜，顺便问一句：“周旋那孩子，实习期快结束了吧？”

&esp;&esp;宁夷然点头：“快的话年底，慢的话过完年。”

&esp;&esp;陈教授说：“你前阵子和我们说，她今年打算留在北京过年，这事确定了吗？”

&esp;&esp;“嗯，我们都商量好了。”

&esp;&esp;陈教授眉开眼笑：“那敢情好，多个人多份热闹。”

&esp;&esp;宁院长嘱咐道：“周旋一个人在外不容易。等明年抽个时间，我和你妈亲自去苏州拜访她家里人，婚期不急着定，你们想什么时候结都可以，主要是得给女方家长一份心安。”

&esp;&esp;宁夷然应了声，说：“对了，我大后天去找她。这段时间都不在北京，您和妈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esp;&esp;陈教授说：“那正好，我刚做了几盘小菜，上次来见她挺爱吃的，你一起拿给她吧。慢慢吃，抽真空能保存挺久。”

&esp;&esp;宁夷然说好。

&esp;&esp;飞热城前一晚，宁夷然收拾完行李，给周旋打去视频。

&esp;&esp;待接提示音响了很久，周旋接了，直接视频转语音。

&esp;&esp;宁夷然没想太多，问她怎么这么久才接。

&esp;&esp;周旋语气平淡得像一杯过夜的凉白开：“在想事情。”

&esp;&esp;宁夷然问：“什么事情？”

&esp;&esp;周旋没搭腔：“你在家吗？”

&esp;&esp;“当然。”宁夷然失笑，“这么晚了，不然还能在哪儿？”

&esp;&esp;周旋不予回应。

&esp;&esp;宁夷然说：“我明天大概晚上能到你那儿，先吃个夜宵再去酒店怎么样？”

&esp;&esp;周旋好一会才出声：“要不，你还是别来了。”

&esp;&esp;宁夷然眉心一跳，维持镇定地问：“旋旋，怎么了？”

&esp;&esp;周旋一字一顿，冷静道：“宁夷然，我们散了吧。”

&esp;&esp;别做这种事

&esp;&esp;和梁杉通过电话第二天，周旋撑着精神忙完工作，下工以后去找白行樾。

&esp;&esp;白行樾没在宿舍，到营地的露天车场提车，正要出去。

&esp;&esp;见她来了，也没意外，他绕过车身拉开副驾的门，示意她先上车。

&esp;&esp;车子一路北行，穿过沙漠和山川，周旋不知道去哪，没心思多问，对着风景发呆。

&esp;&esp;白行樾率先打破寂静：“想听什么歌，自己放。”

&esp;&esp;周旋回过神，低头解锁手机。

&esp;&esp;蓝牙自动连上了。白行樾瞥一眼，发现她换了蓝牙名称。

&esp;&esp;将暮未暮，高速路上的路灯齐刷刷亮成两排，一眼望不到尽头。

&esp;&esp;过了收费站，附近有个小镇，白行樾将车拐进那条路口。道路坑洼不平，颠得人反胃，周旋往后靠了靠，这才问：“我们去哪？”

&esp;&esp;白行樾说：“去参加葬礼。”

&esp;&esp;“……谁的？”

&esp;&esp;“一个朋友的。”

&esp;&esp;越往里走，路越宽敞。地面鼓起大大小小的土包，胡杨洞口立着裹尸体的蒲草席，有只鹰在上空盘旋。

&esp;&esp;周旋降下车窗，闻到雨后湿漉漉的腥气。

&esp;&esp;白行樾说：“天葬是这边的习俗。”

&esp;&esp;“听说过。”想到什么，周旋自嘲地笑笑，“昨天刚参加完婚礼，今天又来参加葬礼，也算在短时间内经历了大起大落。”

&esp;&esp;白行樾说：“比起生老病死，情爱其实不算什么。”

&esp;&esp;听出他的意指，周旋大概知道他为什么带她来这。

&esp;&esp;镇上有个招待所，老板出了意外，死在去医院的路上。

&esp;&esp;他们赶到时，院子里围满了人。尸体直挺挺地躺在棺材板上，请来的阿訇抬起他的下巴，往他嘴唇上沾几滴泡过符咒的水，嘴里嘟囔什么，念经祈福。

&esp;&esp;周旋在墓室里见过很多干尸，但第一次亲眼目睹这种场面，有点不适应。

&esp;&esp;她没再看下去，侧过身，面向白行樾。

&esp;&esp;周旋问：“你和老板是怎么认识的？”

&esp;&esp;白行樾说：“有次去野外采风，车坏了，他把我拉回来的。”

&esp;&esp;做完仪式，家里人扑过来嚎啕大哭。

&esp;&esp;白行樾没打算久留，往桌上放了个鼓鼓囊囊的信封，说：“走吧，去吃点儿东西。”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