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黄毛无奈,手一摊:“然哥,你说吧!我今晚不干活了,就陪你聊天。”
&esp;&esp;宁夷然没搭理,指了指舞台方向:“你们就不能花点儿钱,请个乐队来演出么?”
&esp;&esp;“我也想啊,问题是,有人不让。”
&esp;&esp;“谁不让?”
&esp;&esp;黄毛面上笑呵呵,心里说,你兄弟。
&esp;&esp;宁夷然被盯得发毛,也没多问,甩甩手,叫他去忙。
&esp;&esp;又坐了会,宁夷然正要回去,有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悄无声息靠过来,要了杯和他一样的酒。
&esp;&esp;这酒太烈,她尝了一口,被呛到,止不住地咳嗽。
&esp;&esp;宁夷然一开始没管,看她呛得满脸通红,给她点一杯柠檬水。他把杯子推到她面前:“水里加了蜂蜜和冰块,喝了能舒服不少。”
&esp;&esp;姑娘用纸巾擦了下眼角的水汽,眉眼弯弯,声音轻轻柔柔的:“……谢谢。”
&esp;&esp;她把那杯柠檬水握在手里,没喝,小口啜着那杯酒,迟疑,倔强。
&esp;&esp;演技太拙劣,宁夷然一眼明了,还是配合道:“今年多大了?”
&esp;&esp;姑娘答:“快二十了。”
&esp;&esp;“也到了来酒吧玩儿的年纪了。”
&esp;&esp;“我平常不怎么来这种地方的。”姑娘抿唇一笑,捋了捋亚麻色的头发,“就是想试试,买醉是什么感觉。”
&esp;&esp;宁夷然瞧着她,米白羊绒裙,脸上化了淡妆,灯光一晃,有种格格不入的清纯。
&esp;&esp;他忍不住恍惚了一下。她和周旋完全不是一种类型,只是这姑娘眼里世俗太多,有野心,和当初的周旋一模一样,却不如周旋圆滑妥帖。
&esp;&esp;为了这点像,宁夷然乐意继续看她演戏:“那说说,为什么买醉?”
&esp;&esp;姑娘和他聊起家里和学校,话题一点也不新鲜,兜来转去和钱有关。
&esp;&esp;宁夷然百无聊赖地听着,时不时回应一句。
&esp;&esp;聊到最后,姑娘看了眼他的腕表和袖扣上的暗纹,鼓足勇气:“我学校离这不远,我在附近租了房子……”
&esp;&esp;宁夷然平和打断她:“哪有一遇见,就往人住处奔的。”
&esp;&esp;姑娘被逗笑,还算坦诚:“我只是……不想让你吃亏。”
&esp;&esp;“你还知道是我更吃亏。”宁夷然说得直白,毫不留情,“主要,我对包养女学生没什么兴趣。”
&esp;&esp;姑娘盯着杯子里的柠檬片,不说话了。
&esp;&esp;她第一次做这种事,尊严还在,没来得及被自己踩在脚下,更别提被别人这样对待。
&esp;&esp;宁夷然晾了她一会,等这杯酒喝完,把手机号给她:“你想的那种方式不行,也不妥。那就按我的方式慢慢来。”
&esp;&esp;姑娘问什么方式。
&esp;&esp;宁夷然说:“先把课业完成,别想有的没的。钱我定期转你。”
&esp;&esp;“……我会尽快连本带利地还你。”
&esp;&esp;“利息就算了,本金你看着还。当我心情好,做慈善了。”
&esp;&esp;姑娘怔然:“就这么简单?你对我真没别的要求吗?”
&esp;&esp;“有啊。”宁夷然像在看她,又不像在看她,他用手刮刮她的下巴,吊儿郎当道,“下次见我,把头发染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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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舟车劳顿,周旋在家休息一天,总算缓过来了。
&esp;&esp;除夕当天,周纳过来敲她房门,说要去买年货。周旋要醒不醒,摸到枕头底下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不到六点。
&esp;&esp;周旋蒙上被子,不管不问,继续睡。
&esp;&esp;两分钟过去,周纳还在敲。
&esp;&esp;林秀榕着急忙慌跑上楼,照他后脑勺来一下,嗔道:“再敲把房顶敲漏了!一大早的,让你姐多睡会。”
&esp;&esp;周纳委屈:“不是您说得早点去市场吗?今天人多,晚了就买不到新鲜菜了。”
&esp;&esp;“买不到就去别的地方看看。”
&esp;&esp;“那得走多远啊。”
&esp;&esp;这头正商量着,周旋光脚下床,拉开房门,进洗手间洗漱。
&esp;&esp;半小时后,三人吃过早饭,拎着环保袋和小推车,散步出了门。
&esp;&esp;这几年旅游业还算发达,很多游客来这旅居过年。街上人来人往,脊角翘起的屋顶挂了红灯笼,年味洋溢。
&esp;&esp;路过钟家住的小区,林秀榕旁敲侧击道:“旋旋,你觉得那小伙子怎么样?”
&esp;&esp;周旋差点没反应过来,想到前天的事,蹙了下眉:“妈,我暂时不需要对象,您别瞎费心了。”
&esp;&esp;“不是瞎费心,我介绍你们认识是有原因的。”
&esp;&esp;周纳走在最前面,看热闹不嫌事大,回头插嘴:“我作证,妈确实经过多方考量,才给你找了这么一个好老公。”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