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着椅背边缘,在酒精的作用下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宴氿一手支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景色,发觉身旁安静下来,他回过头,看见陶清观熟睡的模样,视线不自觉偏向那处,宴氿眉头紧锁。
他拿过外衣,抖开盖在陶清观身上,将对方整个人罩住。
这下看不见了。
陶清观:ZZZzzz……
陶清观这一觉一直睡到临近家门口才醒来,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罩住还懵了一下,他扯下外套,活动了一下酸胀的脖子,开口道:“我就说怎么睡得有点闷,哪有你这样的,居然连脑袋一起盖上。”
宴氿面向窗外,目不斜视,“你体质差,带暖点好。”
“我长得很好骗吗?”陶清观吐槽道,他扫了眼窗外,发现快到家了,立即精神起来,扒着前面的椅背,对司机说道:“叔,能麻烦你把我们放在特管局门口吗?”
司机等了一会,见宴氿没有反对的意思,他开口道:“行。”
陶清观道了声谢谢,他眼底闪烁着小火苗,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是时候找老陶算总账了。
莫约过了一刻钟,车停靠在特管局门口。
下车时,陶清观特地看了眼时间,确认特管局没下班,他对一旁的宴氿道:“你知道我爷爷的办公室在哪吗?”
宴氿勾起唇角,“知道。”
他带着陶清观走上楼梯,在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停下,宴氿道:“就是这间。”
陶清观走上前,握住门把手,一把推开门。
门内。
陶笠鹤听到开门声,刚想训斥为什么不敲门,结果一抬头看见双手抱臂的陶清观,以及对方身后眼神戏谑的宴氿,他嘴角一抽。
讨债的来了。
陶清观反手将门关上,大步走到陶笠鹤的办公桌前,两手往桌上一拍,开口道:“你是不是得给我解释一下?”
“是我疏忽,忘记跟你说了。”陶笠鹤清了下嗓子,试图摆出自己作为长辈的威严,“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陶清观冷哼一声,“亏我还担心你一把年纪在特管局混不开,浪费我感情。”
“行了行了,你想要什么补偿?”陶笠鹤还不了解陶清观那点小心思。
陶清观眼珠子转悠,他往旁边待客用的沙发上一坐,左右交叠着修长的双腿,“那先来个百八十万,再加上一套房和一辆车吧。”
陶笠鹤额角青筋暴起,看着陶清观这吊儿郎当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是你爷爷,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你当了这么多年局长,这点东西都没有吗?”陶清观一脸惊讶,他摆摆手,退一步道:“房和车子可以先欠着,你把钱扫给我吧。”
陶笠鹤咬牙切齿道:“你是想气死我,好早点继承遗产吗?”
“好像也不错。”陶清观一手抵着下巴,煞有其事地说道:“那我就不是上边有人,而是下边有人了。”
小兔崽子。
陶笠鹤没忍住在心底爆粗口,他想一巴掌拍在陶清观脑袋上,但宴氿在旁边盯着,他这一巴掌最后落在了桌面上,“说个准确点的数字,要多少钱?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漫天要价,我可给不了你。”
“行叭。”陶清观略微思索,“你给个二十万吧。”
从非主流那损失的钱,他得赚回来。
这个数字对陶笠鹤来说还算在接受范围内,他把钱打到陶清观账户上,赶人道:“拿到了就赶紧走,别在我面前碍眼。”
“好嘞。”
陶清观心满意足,拿着钱走人了。
二十万,算不上一夜暴富,也是天降横财了,陶清观嘴角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回到家,陶清观趴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里的余额嘿嘿傻笑,他滚到宴氿旁边,开口道:“想吃什么?今晚我请客,准许你不用优惠券下单。”
宴氿哂笑,“这么高兴?”
“必须的。”
陶清观举着手机坐起来,他往宴氿那边靠,想让对方自己点单,但他刚靠过去,宴氿就向一旁移了一点。
他眼底浮现疑惑,瞥了眼宴氿的神情,又试探着向对方那边挪动,这次宴氿没躲,反而向他这边凑了一点。
宴氿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伸手接过陶清观的手机,开口道:“随便我点?”
“……嗯。”
陶清观眨了眨眼,盯着宴氿看了一会儿,对方低头刷着手机上的外卖,似乎没什么异常。
是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