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托起苏沿二人作为缓冲,他们脚下的河水瞬间冻结,延伸出一条路来。
苏沿抓住机会,拼命往前冲,可下一秒,他身前竖起一道冰墙。
长发男子慢悠悠地踩在水面上,他回过头,墨绿色的眼眸望向趴在窗边的陶清观,他鼻尖耸动,眼底划过一丝了然。
“你就是老氿干儿子吧,你等会,叔叔我处理完这两个偷猎者,再给你见面礼。”
老氿,是在说宴氿吗?这人是宴氿的朋友?
眼看对方要下死手,陶清观来不及多想,赶忙喊道:“等一下,他们是我朋友。”
长发男人的手离苏沿的脖子不过咫尺之距,他墨绿色眼眸转动,似乎在分辨陶清观话中的真实性。
最终他收回手,一手拎一个,带着苏沿和苏小钱跳回旅馆内。
他将人往地上一扔,自己也跳下来,开口道:“你确定他们是你朋友?”
“算是吧。”陶清观瞥了眼苏沿,对方胸口绽开大片血花,刚刚那一番追逃让苏沿原本就没长好的伤口又裂开了。
苏小钱急得团团转,他挡在苏沿身前,忌惮地望着长发男子。
长发男子对苏沿兄弟两的死活并不关心,他好奇地打量着陶清观,说道:“老氿给我传信,说让我来看他的干儿子,可真是稀罕,对了,我叫玄北,是他朋友。”
“他是说过想当我干爹,但我没同意。”和刚认识的人说这个,略微尴尬,陶清观抬手挠了挠面颊,问道:“你说他们是偷猎者,这是怎么回事?”
玄北回答道:“你年纪小,不懂这些,他们身上有龙鳞碎片,体内还有龙鳞的气息,人类从很久以前起就喜欢组团刷龙本,烦人得很,我还是把他们处理了吧。”
……龙本?
诡异又莫名的贴切。
陶清观嘴角微微抽搐,“是不是太武断了,万一是龙主动送的呢,我手里就有宴氿给的。”
“嗯?那不一样。”玄北摆摆手,“你从里到外都飘着龙味,一闻就知道你和老氿的关系,而他们手里的那些龙鳞的主人我也认识,那个吝啬鬼不可能把龙鳞送出去。”
陶清观下意识闻了闻,然后吸了一鼻子河水的臭味。
玄北盯着陶清观看,他抑制不住那颗八卦的心,开口道:“龙这种生物对情感需求挺高的,说难听点是滥情,就宴氿那条老龙身边一直没留人,好不容易想开一次,还被拒接了,啧啧,真惨。”
陶清观从玄北的话语中听出幸灾乐祸的味道,他无奈道:“找干儿子和滥情是两回事。”
玄北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陶清观感觉对方根本没听进去,他望向一旁,苏小钱粗暴的包扎手法实在让他看不下去,陶清观上前替代对方,“纱布给我。”
苏小钱不想给,但被他哥瞥了一眼,他讷讷地将纱布交给陶清观。
陶清观在袋子里翻找,苏小钱有的没的买了一大堆,他找到自己需要的,动手帮苏沿清创,他动作利索,纱布缠得规规整整,和苏小钱包得天差地别。
固定纱布时,苏小钱凑过来看,忽然一片阴影将他笼罩,他一抬头看见面无表情的宴氿,心理阴影突然贴脸,苏小钱一屁股摔在地上。
陶清观撇嘴,“终于舍得来了。”
再不来,黄花菜都要凉了。
宴氿面色有一丝异样,他其实早就到了,但看到老熟人,又想起在对方面夸下海口,他还是要点脸的。
但再不出现,鬼知道玄北这张没把的嘴能给他吐出些什么东西,宴氿斜睨玄北,心底懊恼,他先发制人。
“动物园发现你不见,已经上新闻了,你还不赶紧回去。”
“这么快。”玄北啊了一声,他挠挠头,“工作又要丢了。”
陶清观意外,玄北这样子居然是动物园的工作人员。
宴氿看出陶清观心中所想,熟练地揭老底,“他是在动物园假扮陆龟骗吃骗喝。”
陶清观:“……”
工作内容就是白嫖吗?
玄北不以为意,“这工作又不是谁都能做的,反正老氿你不行。”?
“对了,我听说你在找鳞片。”玄北不怀好意地挑眉,“你也被人类当副本刷了?掉了哪里的鳞片,不会是逆鳞吧?”
宴氿面色微变。
玄北注意到宴氿的异样,夸张地哇了一声,“你们龙不是声称逆鳞只给伴侣吗?缘分啊,反正你现在没对象,要不……”
宴氿核善地打断玄北,“你是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