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观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他扭头看向身旁的宴氿,开口道:“可能需要你做一点牺牲,你昨晚说了无所谓吧。”
宴氿唇角微抿,“什么牺牲?”
他话音未落,脸颊处覆上两瓣柔软的东西,温热的气体扫过面颊,带着属于另一人的气息,不待他去追寻,那道触感转瞬即逝。
陶清观接着用仪器测量数值,得到的依旧是上次的结果,亲脸颊并不能让他的能力提升,陶清观眉皱得更深了。
有什么被他忽略了吗?
陶清观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他拽了下身旁的宴氿,说道:“你亲我脸一下试试。”
宴氿还没缓过神又听到这么一句,他望着陶清观白皙的脸蛋,喉结滚动,他缓缓俯下身,呼吸不自觉放慢,就在这时视野内忽然多出几道身影,他立即停下动作。
陶清观正盯着仪器,半天没等到宴氿,他又拱了下对方,“快点亲,是你说无所谓的。”
“不是……”
“麻烦死了,别害羞,你就当为学术研究做贡献。”陶清观跟数据较上劲,只想快点得到下一阶进展,“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贴面吻也是一种社交方式。”
“我……”
陶清观不耐烦地打断宴氿,“你快点亲。”
“你看后面。”宴氿总算找到开口的机会,他捏了下鼻根,将脸撇到一边。
陶清观身体一僵,脑袋跟上锈似地缓慢扭过去,不远处,站着一脸复杂的陶笠鹤,神色茫然的陶凌霄,还有好几个他曾见过面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妈。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们身上,气氛陷入诡异的平静。
陶清观唰的转过头,把眼睛闭上。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他的幻觉。
汤姆的,人在公共场合,果然得学会注意分寸,这下好了,他英勇事迹要再添一笔。
“小观啊。”陶笠鹤这一声是意味深长,包含了太多太多,他叹了口气,吆喝着旁边的人,“都走,赶紧走,不要打扰人家办事。”
陶清观:“……”你可闭嘴吧。
真让人走,他清白也得飞了,陶清观拉住想跑的陶笠鹤,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陶笠鹤轻咳一声,“听说你来了,我就想来看看你,正好凌霄今天禁闭结束,就一道来了。”
其实是陶凌霄听说陶清观过来,就要过来找陶清观,而陶笠鹤不放心跟过来看看,路上又遇到那么几个熟人,正好今天没什么事,大家聊着聊着就一道走过来了。
巧啊,实在是太巧了。
陶清观试图解释,“我们只是在测试能力。”
“嗯嗯嗯。”陶笠鹤连声道:“你们继续。”
陶清观没好气地捶了下陶笠鹤的胳膊,“臭老头,你都听懂了,还拿我开涮。”
以他多年被坑害的经历,陶笠鹤就是故意的。
陶笠鹤笑笑,也不否认,他望向一旁一言不发的宴氿,心底感慨,本来以为这位龙王会是个不好相处的,没想到对方对陶清观的容忍度这么高,这种荒唐的要求都能答应。
也是,他家小囡囡从小就讨长辈喜欢,长得白净嘴又甜,他可没少向他那群老朋友炫耀。
陶笠鹤焉有荣焉,他拍了下陶清观的肩膀,说道:“这事不能急于一时,你现在的进步已经很快了。”
他点到为止,陶清观听懂了,“知道了,我只是想尝试一下。”
陶笠鹤闻言,没再多说。
而完全不了解情况的陶凌霄已经凌乱了,试什么?交往吗?陶清观和龙王是那种关系?爷爷不阻止吗?
他惊疑不定,视线在陶清观和宴氿之间来回移动。
陶清观注意到陶凌霄的视线,心下不喜,“才出来,你就那么着急再进去。”
陶凌霄碰了刺,面色冷了下来,“你也只能靠这些旁门左道。”
“不劳你费心。”陶清观回怼道:“从小到大你就没赢过我,这次结果也是一样。”
唤雨他已经会了,灵他也会用了,陶凌霄再蹦跶也不会改变结果。
陶凌霄以为陶清观是拿自己和宴氿的情侣关系说事,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理直气壮,甚至是厚颜无耻。
他不屑地瞥了陶清观一眼,“不用那些,我也比你强。”
陶凌霄转身就走,留下一个孤傲决绝的背影。
陶清观觉得莫名其妙,这人怕不是在禁闭室关久了,把脑子关坏了。
旁边,陶笠鹤和宴氿聊了几句,提到了苏沿几人的事,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匆匆和陶清观告别,往自己的办公室赶去。
人走完了,但陶清观也没心情再试,他收起自己的小本子,对宴氿道:“不试了,走吧。”
他刚迈出一步,肩膀忽然被人揽住,视野变暗,脸颊处传来轻柔的触感,陶清观下意识抬头,撞进宴氿漆黑的眼眸中,那双眸子深邃如无垠的海面,只是现在有一缕缕风拂过,打破了海面的平静,掀起一圈圈涟漪。
陶清观惊讶地发现宴氿藏在发丝下的耳尖似乎有一点红,他刚想开清楚点,宴氿站直躲开了他的视线。
宴氿被陶清观看得不自在,他出声道:“还不赶紧看看数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