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陶清观不由多看宴氿一眼,他怎么感觉今天宴氿对玄北的敌意有点大,但一想到玄北嘴欠的样子,宴氿这态度又不稀奇了。
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祭坛上宴氿说话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伴侣二字,应该是他听错了吧,陶清观很快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他换好衣服,照例看了眼镜子,他暗自肯定,“老头子眼光不错,像我。”
宴氿嘴角一抽,没接陶清观的茬,他的视线在陶清观腰间走了一圈,平时陶清观喜欢宽松的衣服,现在换上贴身的西装,劲瘦的腰肢格外抢眼。
再加上陶清观最近长了点肉,臀部线条流畅圆润,宴氿克制着收回目光,“欣赏够了吗?”
陶清观神情满意,“我们走吧。”
“在外面等我,我衣服没换。”宴氿穿的还是最简单的休闲装,在祭坛下无所谓,可参加宴会,作为最基本的礼貌,他还是会换上正装。
陶清观脚下不动,直勾勾地盯着宴氿看,“我换衣服的时候都没赶你出去,你居然要赶我。”
宴氿就知道陶清观会这么说,“我是担心你不会脱,而且我全程没有看你一眼。”
“那我也不看你。”陶清观耍赖道:“我就在旁边站着,保证不偷看。”
宴氿无奈,“行,你把脸背过去。”
陶清观乖乖转身,听着背后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响起,他眼珠子转悠,在宴氿脱完衣服的那一刻,他骤然回头。
预想中穿内裤宴氿没看见,倒是看见宴氿不出所料的表情。
陶清观理不直气也壮,“我没偷看,我是光明正大地看的。”
宴氿早就猜到陶清观会不老实,特地先把上衣换了,垂下来的衬衫正好将不该看的地方挡住。
他拿过一旁的外套,盖在陶清观脑袋上,“老实点。”
陶清观:“嘁。”
视线变暗,陶清观掀开衣摆一角,刚见到一点亮,就被人摁住,隔着衣服他的脑门被弹了一下,陶清观撇嘴,老实将手放了下来。
过了没一会,宴氿拿开外套,看到一张不太服气的脸,他手指微动,想捏捏陶清观的脸蛋,但心中有所顾忌,还是没有动作。
“走了。”
陶清观望着宴氿的背影,抬脚跟上去,他歪着脑袋打量宴氿,对方穿西装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居然意外的合适。
宴氿本身肩宽腰窄,腿又长,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束在身后的长发让对方少了些锐气,显得五官柔和几分。
陶清观琢磨了一下,拉住要出门的宴氿,说道:“你要不把头发束高点。”
以他的眼光来看,梳上去会更好看,就是宴氿的头发稍微有点长,都顶到肩胛下角了,陶清观跃跃欲试,“我可以帮你。”
宴氿狐疑地望向陶清观,摸不准对方心底在打什么小九九,他迟疑片刻,“你打算给我薅秃?”
“我是那种人吗?”陶清观推着宴氿到椅子边,“你坐下,相信我的眼光和手艺。”
眼光能相信,但手艺宴氿感觉有待商榷。
他半推半就地坐下,发带被陶清观抽走,指腹划过头皮留下酥麻的触电感,宴氿身体绷直,他抿着唇没露出异样。
陶清观完全没注意到宴氿表情如何,他在和头发做斗争,宴氿的发量让他留下不争气的泪水。
可恶,为什么一条老龙能有这么多头发,他恨。
陶清观没蒙宴氿,他手是挺巧的,梳个高马尾难不到他,他三两下将头发扎好,从宴氿后边探出身子回头瞧对方。
“我就说梳高一点好看。”陶清观得意道。
宴氿反手捉住陶清观的手,在对方指缝间找到几根长发,他眯起眼眸,“你当我没感觉吗?”
“区区几根头发,不影响。”陶清观嘿嘿两声,跳到一旁,催促道:“快点,爷爷那边要等急了。”
陶清观说完,率先冲出房间。
宴氿抬脚跟上,他追到陶清观身旁,抬手在对方脑袋上薅了一下。
陶清观嘶了一声,控诉道:“你揪我头发!”
“嗯。”
宴氿手中捻着一小撮头发,长短不一交织在一起,他勾起唇角,似乎心情不错,“这是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