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观目视前方,漫不经心地说道:“他那种廉价的感情,算不上喜欢。”
宴氿心跳漏了一拍,他望着陶清观精致的侧颜,心底的小花开了漫山遍野,意思是说,他对他的喜欢很珍贵么。
这算隐晦的表白吧。
宴氿眼底的喜色藏都藏不住,他开口道:“嗯,喜欢应该是专一慎重的。”他的喜欢就很专一。
话题偏得莫名其妙,陶清观瞥了眼心情不错宴氿,没get到对方在乐什么,“应该吧。”
……
陶清观和宴氿回到营地时,火锅已经煮好了。
陈年安见到两人回来,连忙招呼着两人吃晚饭,“食材我挑着师父你喜欢的下了一点,已经可以吃了。”
“谢谢。”
陶清观坐到位置上,端起碗开始干饭,他早就饿了,要不是等宴氿也不会拖这么晚。
宴氿挨着陶清观,边吃边帮陶清观夹菜,陈年安见此,也拿起公筷要帮陶清观夹,他这个徒弟决不允许有人比他对陶清观更殷勤。
陶清观碗里的食物堆冒尖了,他开口制止两个较上劲的人,“停,自己吃自己的。”
宴氿和陈年安这才罢手。
吃火锅有个好处,就是会让身体暖洋洋的,但这点温度抵不过夜晚的寒风,凉飕飕的风呼啸而过,温度骤然下降。
秋天不知什么时候悄然而至。
陶清观打了个喷嚏,下一刻一件带着温度的外套就盖在他身上,他转过头,看见宴氿穿着件贴身的白色短袖,两条胳膊露在外面,看着就冷。
他拽下外套,还给宴氿,说道:“你穿吧,我带了其他衣服,等会找一下就行。”
“没事,我不冷。”宴氿又把外套盖回去,“倒是你,可别又把自己整生病。”
陶清观想起自己在宴氿面前生病的次数,感觉自己的话特别没说服力,他老实穿上宴氿的外套,接着吃饭。
说起来,龙会感冒吗?
陶清观睨了一眼宴氿,很难想象出对方感冒发烧的样子。
吃完晚饭,陶清观挑了块空地坐着消食,百般无赖地望着星空。
这里远离工业污染,星星更加明亮,璀璨的星子汇聚成银河,流淌向天际,月亮高悬在空中,即使没有路灯,森林中的能见度也不低。
宴氿在陶清观身边坐下,问道:“考试怎么样?”
“18分,现在显示的排名是第六。”陶清观打了个哈欠,反问道:“你白天忙什么去了?还有那个蛟龙究竟是什么意思?”
宴氿回答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个人类有转化成蛟龙的倾向,虽然只有一点。”
“他们不可能成功。”宴氿语气笃定,他看出陶清观的好奇,解释道:“礼器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那些人利用礼器这个特性,将龙鳞转化为特殊的灵。”
“人类长时间吸收这样的灵,身体的结构就会发生改变,但这个进程很慢,对礼器的需求也很高,不过就算给足时间成功的可能性也是零。”
陶清观追问道:“为什么?”
宴氿短暂地沉默:“你们人类的基因学不是都研究清楚了,再说猪吃多了,也没见有人变成猪。”
陶清观:“……”好有道理,有道理到他居然无法反驳。
“那我背后长鳞片,是因为吃你的鳞片吃多了?”陶清观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后背,指腹下光滑一片,那些鳞片的出现似乎毫无规律可循。
“有这个可能。”宴氿开口道:“你爷爷似乎知道点什么,他让你考试结束后去找他。”
行叭。
爷爷不急,宴氿不急,太监们都不急,他这个皇帝就放宽心态了。
陶清观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站起来,“有点冷,不吹风了。”
宴氿自然地跟上陶清观,对方进帐篷,他也进帐篷,陶清观拿睡袋,他……挨着陶清观躺下。
陶清观皱眉,“旁边那么大空地,你往那边去点。”
宴氿不想挪,“我担心你晚上冷。”
“帐篷里又没风。”陶清观不买账,推着宴氿往旁边滚,“我明天要早起,你别打扰我睡觉。”
宴氿被推到帐篷边,他看着陶清观缩回睡袋里,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脸色垮下来。
这是什么新型放置play吗?
不会只有他一条龙觉得关系有进展,白白傻乐一天。
宴氿心底咕嘟咕嘟冒泡,就在这时,一件外套抛向他,紧随着的是陶清观的声音。
“你盖着,别着凉。”
宴氿拿着衣服,心底的泡泡变成粉色,他就知道陶清观是关心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