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观瞥了眼宴氿手中的海螺,长得一副不值钱的模样,他不感兴趣地收回目光,“哦。”
玉扳指,金首饰,绸缎,王……王冠?
陶清观拎着个链子一拽,一串莹白圆润的珍珠被拽出来,每一颗都有拇指大小,其中还有几颗是粉紫色,珍珠链子的末端挂着吊坠,依旧是金灿灿的。
他忽然有种随便卖掉一件,这辈子都不用愁的感觉。
陶清观一手抵着下巴,神色深沉,是先买一栋楼当包租公,还是全卖了放银行收利息呢?环游世界也不错,能吃各地的美食,他可以提前退休,人生圆满啊。
“想什么呢?”陶笠鹤戳了下陶清观的脑袋。
他看着一箱子珍宝,纵使早有预料,也忍不住咂舌,龙王果真财大气粗,但陶清观与宴氿不过是契约关系,这些东西太过贵重,不该收。
陶笠鹤轻咳一声,开口道:“您太客气了,我们不能收。”
宴氿斜睨陶笠鹤,神色淡淡,“是给小观的,又不是给你的。”
陶清观在一旁连连点头,自动忽略宴氿称呼自己小观。
陶笠鹤语噎,他回头看向一脸财迷样的孙子,是压根没有把东西还回去的意思,陶笠鹤心梗了,他暗中给陶清观使眼色,这东西不能收。
他们与宴氿之间属于互利互惠的关系,特管局为宴氿在人类社会生活提供便利,而宴氿则会在相应的时候提供一定帮助,若是陶清观收下这些东西,关系的平衡虽然不至于打破,但会发生倾斜。
陶笠鹤脑袋隐隐作痛,只希望陶清观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陶清观望着陶笠鹤,眼底浮现不解,“你眼睛抽筋了?”
陶笠鹤:“……”
“我开玩笑的。”陶清观站起身把箱子盖上,见陶笠鹤还盯着自己,他开口道:“干嘛这幅表情。”
他下巴一昂,开口道:“你放心,我不会独吞,会分点给你的。”
陶笠鹤到嘴的话哽住,想打孩子的心情达到顶峰。
“这么多运回去有点麻烦。”陶清观无视陶笠鹤的黑脸,神色苦恼,“你能让刚刚送箱子的人帮忙送一下吗?”
陶笠鹤忍无可忍,“滚。”
陶清观:“嘁。”
连人带东西一起被丢出去,陶清观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他都能猜到陶笠鹤怎么想的。
眼不见为净~
不过陶笠鹤还是答应陶清观帮忙把东西送回去,给他省了不少事。
陶清观伸了个懒腰,问宴氿道:“回家还是在外面吃个饭?”
“我有点事要处理。”宴氿插在口袋中的手握着海螺,眼底是道不清的繁杂,“但要吃饭的话,我可以陪你吃完饭再去。”
陶清观诧异,宴氿这无所事事的家伙,也是有事做了,他开口道:“跟那个海螺有关?”
“嗯。”宴氿对陶清观没有隐瞒,说道:“海螺是一对,很久之前我赠给了一位算是有恩于我的人类,承诺帮他一次,不过他早已去世,现在使用海螺的大概是他的后人。”
“也不知道用多久了。”
要是几十年前用的,就算他去,怕也找不着人了,宴氿心底毫无负担,他只答应那人一个请求,对方的后代,能帮帮,不能就算,也不算他违约。
有概率是白跑一趟,所以宴氿不打算带陶清观,但要是陶清观黏他也不是不可以。
陶清观哦了一声,刻意拖长尾音,“说起来你也欠我一个愿望来着,你怎么到处欠人情。”
“不一样。”宴氿勾起唇角,“我对他的限制是不能伤天害理,祸及人命,而对你……”
宴氿卖了个关子,他注视着陶清观清透的眼眸,目光温柔,“任何愿望都可以。”
陶清观举手,“我想当皇帝,国王也行,能统治世界吗?”
宴氿捏了下鼻根,眉心蹙起,“……这大概要花一点时间。”
“啧啧,你还是不行。”陶清观摊手,无情道:“那我回家,你去办事。”
宴氿又好气又好笑,开口道:“另一个海螺离这边不算太远,最迟明天,我肯定回家。”
回家啊。
陶清观眼底有笑意晕染开,“不急,反正休息日我都在家躺着。”
他冲宴氿挥挥手,迈着悠闲的步伐往家走,边走,陶清观边看陶笠鹤塞给他的几张纸,大致就是讲了两家的关系,和那个被争夺的礼器的用处。
要他帮忙的是王家,听着好有霸总小说的风范,就是最近天凉——天凉王破,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