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有苦说不出,王珍宝滑不留手,另一个不知名的家伙更是控得一手好风,藏在暗处打了他们几次措手不及,再加上庄园内灵的布局紊乱,他们根本没法准确追踪。
深知此刻说得越多,只会被骂得更惨,下属低下头,将情况简单汇报,“江云庭和江云封被他们绑走,王珍宝说要么拿礼器交换,要么他们就撕票。”
这两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们早就选好人和王家对决,可等半天人没等到,倒是等到江云庭被绑架的消息。
不仅如此,王珍宝还堂而皇之地闯进厕所,正在上厕所的江云封裤子都没提就被抓走,在人最脆弱的时候动手,这个王珍宝简直不是人。
江云霁听完全过程,面上的表情变得有几分古怪,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先锁定他们的位置,我马上过去。”
下属应了一声,快步离开。
“我就说这些人尽会使一些下作的手段。”江琰怒气冲冲,他望向一旁仍在品茶的宴氿,语气中带上委屈,“换做以往,哪有人敢对江家出手。”
宴氿拿着茶杯,勾唇轻笑,他对江家怎么样不关心,但来闹事的人倒是挺好玩的,来抢劫却如此明目张胆,是有恃无恐,还是单纯的莽夫。
他望着杯壁上的纹路,像是在看什么深奥的难题,完全无视江琰。
江琰面上闪过一丝难堪,他攥紧拳头不敢发作,他不明白,从头到尾他都没得罪过宴氿,为什么宴氿会如此不待见他。
他还是宴氿恩人的后代,不看僧面看佛面,可宴氿却从未给过他好脸色。
指甲嵌入肉中,江琰压下那些不甘的情绪,他控制自己冷静下来,露出笑脸凑到宴氿面前,“您的心情似乎不错,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吗?”
宴氿掀起眼皮,对上江琰笑盈盈的视线,他不疾不徐地抿了口茶,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他虽然对年龄小的会多点耐心,但他不喜欢虚伪的孩子,更不喜欢被人当做好胜心的装饰品。
宴氿脑海中浮现陶清观的笑颜,他放下茶杯,在心底轻叹一口气,早点把人情还完,早点回去找陶清观,休息日还是和对方腻歪在一起最开心。
周围的灵太过紊乱,导致他都没法通过契约感应到陶清观,他讨厌现在的情况。
宴氿放下茶杯,站起身,对江天霁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这点小事不用您出手。”江天霁开口道:“虽然他们手段肮脏,但他们只有两个人,我们可以解决,不过您放心,答应给您的东西我们会准备好的。”
一个人情没还完,又要多欠一个人情,不划算。
宴氿在心底权衡,江天霁给出的东西是他所需要的,如果他预想可以实现,那样东西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为了陶清观能够长久留他在身边,他不介意用些手段。
宴氿眯起眼眸,说道:“东西我会用更高价值的东西交换,海螺只能使用一次,你们还有什么请求,趁现在直接明说。”
江天霁本意是与宴氿维系起良好的关系,听到宴氿的话,他不动声色地开口:那就请您跟我一道去看看,若是有什么万一,麻烦您出手了。”
宴氿:“嗯。”
三人走出庭院,向一处凉亭前行,江琰走在最后面,他看着宴氿的背影,面上笑容逐渐消失。
江琰咬着拇指指甲,烦躁的情绪又涌上心头,他这辈子顺风顺水,无论是谁,看在江天霁的份上都会给他几分面子,还从未遇到过宴氿这种油盐不进的。
他姣好的面容有些扭曲,一个想法在脑海中形成。
走到凉亭,中央的矮桌上摆着好茶水和点心,四周挂起轻薄帷帐,隔绝蚊虫干扰的同时,又不影响欣赏外面的景色,反倒增添一份朦胧的美感。
不远处躲在竹林里的王珍宝探着身子往凉亭看,嘴里嘀咕着:“那男的看着像个大人物。”
他回过头,对陶清观道:“我们去把凉亭里的那个人绑了,这两个人一点用没有,等到现在江家也不交赎金。”
陶清观顺着王珍宝指地方向看过去,中间阻碍物太多,他看不真切,但排场这么大,肯定是个人物,他琢磨了一下,开口道:“凉亭附近太空旷,没地方躲。”
“这个简单。”王珍宝昂起下巴,“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你直接飞过去,抓住那个男人,然后我们就逼他们交出礼器,不然就把那男的扔进湖里喂鱼。”
王珍宝说完,感觉十拿九稳,他自信满满地开口:“我已经想好怎么吸引他么注意力的法子了。”
“行叭。”
有时候越粗糙的手法成功率越大,就像王珍宝又误闯厕所,结果还抓到个人质一样,生活总是需要一点点惊喜的。
陶清观跟王珍宝定好暗号,然后就看着王珍宝拎起两个人质,大摇大摆地走出竹林。
凉亭中,江天霁开口道:“两位跳梁小丑,不足为惧,您看着便是。”
宴氿一条胳膊搭在凉亭边的围栏上,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江琰趁机坐到宴氿身旁,怯生生地望着宴氿,“我能和您拍个合照吗?”
宴氿还没回答,一个人忽然砸向这边,挡在他身前的江琰首当其冲,跟那人滚作一团掉进湖里。
本来宴氿是能救的,但他以为江天霁会出手,而江天霁估计也是以为宴氿会救人,结果就是江琰跟飞过来的那人一起掉水里物理意义上的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