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剥离传承的陶凌霄跌倒在地,陶桑云爱子心切,连忙上前将人扶起来,关心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陶凌霄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看起来元气大伤,唇瓣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陶笠鹤对陶凌霄的身体状况了然于胸,他眼底有一丝复杂的色彩,开口道:“回去好好养着,说不定能回到原本的状态。”
此话一出,陶桑云面色僵住,他不敢置信地望向陶笠鹤,追问道:“爸,你这是什么意思,凌霄他天赋受损了?”
“拖这么久,能捡回条命都算他运气好。”陶笠鹤知道陶桑云有多看重这个儿子,他语气缓和了些,说道:“也不是不能恢复,就是时间久点。”
陶桑云面色依旧难堪,他喃喃自语,“也就是说,凌霄很难再有精进?”
“嗯。”陶笠鹤叹息,宽慰道:“孩子人没事就好。”
“不行!”
陶桑云情绪激动,他搂着陶凌霄跪在陶笠鹤面前,“爸,你想想办法,凌霄绝不能变成二弟那样的废人,你也不想再失去一个天才后辈吧!”
废人两个字像把利剑直戳陶雨霖心窝子,他指甲嵌入肉中,身体绷紧。
陶笠鹤面色铁青,还未完全褪去的怒火再一次卷上心头,他横眉竖目,“你就这么看你弟弟?”
陶桑云自知失言,低着头不敢说话。
看到陶桑云这幅软弱的样子,陶笠鹤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踹在陶桑云腹部。
听见一声惨叫,陶清观在心底暗道一声精彩,他小声跟宴氿咬耳朵,“我就说我爷爷脾气爆,打了他们,可就不能打我了。”
跟陶桑云父子俩一比,陶清观瞬间感觉自己那点事都不算事,陶笠鹤的火力被完美转移。
宴氿瞧见陶清观眼底的幸灾乐祸,唇角跟着扬起,“那一会儿你跟他说?”
陶清观笑容一顿,顾左右而言他,“也不是那么急,等我妈先探探口风。”
他向徐婉晴那望去,对方轻拍陶雨霖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陶清观视线瞥过陶雨霖。
对方当天才的样子,他想象不出来,陶雨霖给他的感觉,就是个只会叭叭的大男子主义家长,宛如人形指挥棒,看着好使,实际一折就断。
陶清观撇嘴,收回目光。
就在这时,一直安分待在宴氿手中的小鱼,忽然一跃而起,在场的人都没想到这条鱼还能作妖,因此当它钻进陶清观身体里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陶清观一脸茫然,看着小鱼消失的位置,他啊了一声,“这……这,它跑我身体里干嘛?”
他就挨着宴氿,这鱼滑不溜手的,完全给他躲开的时间。
宴氿蹙眉,伸手覆上陶清观的心口,陶笠鹤匆匆赶来,看着宴氿给陶清观检查,面上浮现几分着急。
徐婉晴也是一脸担忧,她顾不得陶雨霖,快步走到陶清观身边。
而被踹翻在地的陶桑云,眼底说不清是庆幸还是惋惜,他抱着昏过去的陶凌霄,安静地待在一旁。
很快,宴氿检查完,皱起的眉心松开。
他揉了下陶清观的脑袋,开口道:“没事,估计是感知到你体内的龙族血脉,把你当成幼崽了。”
陶清观的年龄,在龙族里可不就是幼崽。
“不用取出来吗?”陶清观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宴氿摇头,“不用,我说过你是不一样的。”
听到这话,几人齐齐松了口气。
“怎么可能!?”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局面,陶笠鹤面色当即沉了下来,“怎么?你这个做大伯的,还盼着小观出事?”
陶桑云连连摇头,语无伦次,“凭什么?凌霄不比他差,爸!你是不是有意要把传承留给他!?”
待陶桑云说完,陶笠鹤面色黑如锅底,他虚起眼眸,语气听不出喜怒,“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凌霄一个劲地说我偏心,原来是你这个蠢货在他耳边念叨。”
“我……”
陶桑云身上的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他唇瓣嗫嚅着,眼神飘忽。
陶笠鹤压下心头的怒火,对宴氿道:“让您见笑,我要处理点家事,门口有司机候着,您想去哪,尽管吩咐他。”
宴氿在笑,笑意确不达眼底,“没事,我们也算一家人,你的家事,自然也算我的。”
被宴氿挡在身后的陶清观:“……”
这是嫌事还不够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