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子点缀在夜幕之上,徐徐海风迎面吹拂,船身慢慢悠悠地晃着,偶有小鱼跃出水面,溅起白色的水花。
陶清观躺在床垫上,百般无赖地望着星空,今夜万里无云,银河如流水倾泻而下。
躺了半天毫无睡意,陶清观坐起身,动作间,手碰到裤子口袋中的东西,他一顿,将盒子拿了出来。
“还在看这个?”宴氿从驾驶舱中走出来,手里端着新鲜的水果,“回去让陶笠鹤派人去查,找到他想送戒指的对象并不难。”
“嗯。”陶清观将盒子放在旁边的矮桌上,并没有解释自己只是忘记把盒子拿出来。
宴氿在陶清观身旁坐下,拿起一颗小西红柿喂到陶清观嘴边,问道:“不开心?”
陶清观叼过西红柿,扭头望向宴氿,对方神色平静,看不出半点哀伤,似是冷心冷肺,又似是早已习惯。
他嚼了两下,咽下口中的西红柿,轻声叹道:“这次出来尽忙着道别了。”
宴氿闻言,放下手中的盘子,向陶清观招了招手。
陶清观歪脑袋,等了几秒,还是凑过去,下一瞬,唇瓣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他睁大眼眸,没料到宴氿会亲上来。
老古板心血来潮想野zhan?
陶清观心底哦呦一声,身子顺着宴氿的动作后仰,他一手撑在垫子上,另一只手攀上宴氿的颈脖,偏过头加深这个吻。
缠绵的呼吸声在唇齿间暧昧倾诉,陶清观衣襟微敞,眼底氤氲着迷离之色。
他捧起宴氿的脸颊,轻啄对方的唇角,哂笑道:“你不会是想说不管怎么样,你都会陪在我身边吧。”
宴氿眼底倒影着陶清观的笑颜,他垂下眼帘,喉结滚动,“不……回去后,我们结婚吧。”
陶清观:“……啊!?”
他眼眸瞪得圆溜溜,实在没搞懂话题是怎么跳到这个上面,他望着宴氿认真的神情,欲言又止。
“你不愿意?”宴氿贴着陶清观,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委屈。
“倒也不是……”陶清观无奈,“我们刚订婚,这才过多久,有点太快了。”
宴氿不语,只是把陶清观圈进怀里,他坐在陶清观身后,胸膛与陶清观的后背紧贴着,他蹭了下陶清观的脸颊,低声道:“不可以吗?”
陶清观语噎。
他就没见过订婚宴和结婚靠这么近的,这不纯纯折腾人。
陶清观委婉地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这回事?”
宴氿身子微不可查的一僵,他附在陶清观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
陶清观没听清,“什么?你声音说大点。”
宴氿唇瓣抿起,扣住陶清观的手,他一胳膊横在陶清观腰上,微微收紧,“想zuo。”
陶清观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他用一种新奇的目光打量宴氿,想打开对方脑袋看看,是不是被人魂穿了。
不过也像宴氿能说出来的话,对方在这方面确实有着奇怪的执着。
陶清观嘴角抽搐,拨开宴氿的手,面无表情道:“我拒绝。”
不待宴氿开口,陶清观回头瞪向宴氿,“你洗个澡都不愿意给我看,还想着更进一步?”
宴氿:“我……”
“哼。”陶清观打断宴氿,向上翻了个白眼,“你不会打算就拉点裤子,留个缝露出j……唔。”
宴氿捂住陶清观的嘴,阻止对方再说出惊天之语,他耳尖飘红,面上摆出严肃的表情,“不许把这种挂在嘴边。”
陶清观白眼翻得更大了,他敷衍地嗯了两声,等宴氿放开手,陶清观接着道:“你是想直接用油条加两蛋跟我做吗?”
隔了一秒反应过来的宴氿,“……我不是。”
宴氿长叹一口气,将下巴搁在陶清观肩膀上,“我只是觉得那种事该留到新婚之夜。”
陶清观眨了眨眼,“我倒是无所谓。”
他和宴氿都订婚了,正当的情侣关系,发生点负距离接触也合情合理。
宴氿闷声应了一声,他将脸埋在陶清观颈窝处,开口道:“但你既然愿意托付与我,我就想给你些实质性的保障。”
“这个简单。”陶清观脱口而出,“你托付给我就是了,我不介意这个,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
他说着,挤出一条胳膊,暗搓搓拍了下宴氿的屁股。
宴氿:“……”
“而且我们国家没有和同性结婚有关的法律法规。”陶清观摊手,“也就是说我们领不了结婚证,更别说什么保障了,都一样。”
宴氿:“…………”
他沉默地搂紧陶清观,看背影像是自闭了。
陶清观在心底啧啧两声,不行啊,他还没说几句呢,这就不行了。
他避开宴氿的伤口,轻轻拍了宴氿两下算是安抚,“别灰心嘛,婚姻这东西全靠自觉,就算有法律保护,也有不少人钻空子,我相信你不是那种龙,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