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晏瞳孔骤缩,脑中某根弦铮然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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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光透过米色纱帘洒在榻上,窗外外传来山雀啁啾。
宋怀晏醒来後,睁着眼睛久久出神。
他的目光从天花板的藤编吊灯移到窗边,只是微微一个翻身,腰腿酸麻得像是被巨石碾过,稍一动弹就疼得抽气——昨夜种种荒唐在脑海里翻涌,他抓着被角,耳尖发烫。
沈谕端着白瓷碗推门而入,坐在了床边。暖色晨光勾勒出他紧绷的肩线,手指捏得碗沿发白。他垂着眼将粥放在床头,坐在榻沿的姿势像在受刑,背挺得笔直。
还算有点长进,这次没有逃走。但是进来後就坐在床边一言不发是几个意思?昨天如狼似虎,今天跟个鹌鹑一样。
“难受吗?”沉默许久沈谕才挤出一句,眼睫微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宋怀晏翻身瞪他,动作太大扯到腰,疼得想要龇牙,但为了颜面强忍着,脸上肌肉紧绷,显得神色严肃。
他万万没想到昨天会翻车,而且翻得很彻底。
沈谕那时强行压住他,力气大的惊人,加上千机线这个根正苗红的居然也叛变了,直接帮着沈谕将他双手捆得无法动弹。
宋怀晏可以看出沈谕不想伤害他,动作也尽可能温柔,但他眼中的身上的□□实在旺盛,自己一晚上还是被折腾得够呛。
虽然作为师兄有些没面子,但也并没有想象中那麽在意。
其实,好像也还挺舒服的。
他从前没有体会过情爱的滋味,为了这次温泉,他本来也恶补了不少知识,想着怎麽让师弟愉快些,只是没想到没用上。反倒是师弟,居然很会……
宋怀晏忽然想到沈谕从前是牲奴,从小就被迫学习这些,便越发心疼,更不忍心责怪他。
况且,是他自己说的,愿意和他做任何事。
沈谕见他神情似是不悦,便也不敢有多的动作,捧起粥碗舀了勺吹凉:“师兄,我借这边的厨房做了点粥,你吃一些。”
米香混着皮蛋香飘来,宋怀晏下意识擡手,发现手腕上都是斑驳的痕迹。他忽然想起昨夜这人发狠时的模样,偏生眼神动作又温柔得要命,害他骂到一半的气话全化作喘息。
他赌气般地沉默了几秒,收回手淡淡道:“水。”
嗓音沙哑得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沈谕忙拿出准备好的蜂蜜水,将玻璃杯递到他唇边,蜂蜜化开的甜润抚过灼痛的嗓子,宋怀晏就着沈谕的手喝了几口,瞥见他低着头不敢看他,睫毛颤动着,这小心翼翼地样子让他心尖蓦地发软。
“想尝尝吗?”他问。
沈谕还在怔愣,微红的唇便凑了上来,唇瓣相贴时蜂蜜水顺着交缠的舌尖流入,但仍有一些沿着下颌淌了下去。
宋怀晏一边吻他,一边安抚地摸摸他的头。
微微喘息着分开,他眼眸眯起,拍了拍他僵硬的肩头,语重心长道:
“好了,现在你追到了。”
宋怀晏认命了。他这辈子上辈子,都栽在沈谕手上。自己没能追到手,只能让师弟追到了。
反正吃都吃了,而且自己也不吃亏。
沈谕微微一惊,眼中露出欣喜之色,有些不知所措。
“阿谕,你没有做错。”宋怀晏眉眼含着笑意,眼尾还残留着胭脂色,“和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都是心甘情愿的。”
话音未落被人紧紧搂住,发颤的吻落在颈侧,羽毛般轻柔。顺着脖子往下,在锁骨处蹭了蹭。
宋怀晏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昨晚这里被啃了好几个印子,也不知道这平日里光风霁月的清冷仙君,怎麽还有咬人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