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开始扒拉腰上的手,却被更加用力地抱紧了。
“别动。”沈秋易正言厉色,不跟醉鬼做解释,一把拉着他的手臂强行架到脖子上。
荆朗不知道想到什麽,对这种距离有些排斥,挣扎了两下,最後发现挣脱不开,又莫名安静了下来。
沈秋易见他终于不再闹腾,轻叹一口气,搂着人先到柜台要了几杯蜂蜜水,见蒋雨眠她们已经先上楼,又重新按了一部电梯。
进去後,沈秋易垂眸盯着静静靠着自己目光呆滞的猫猫,轻声问他:“你的名字,叫朗什麽?”
林多金一开始叫他朗哥哥。
荆朗擡起沉重的脑袋:“狼?”
“朗什麽?”
出去吃饭前,沈秋易因为急切,曾向柜台询问过对方的名字,但被拒绝了。他近乎专注地盯着那张唇,希望能听到点什麽。
他贴得太近,荆朗听到熟悉的声音,此刻满脑子都是那头看家护院的银狼。想起狼人被亲一下就发脾气,心情顿时就不好了。
“我不是发视频给你了吗?”
“什麽?”
就在沈秋易一脸莫名的时候,荆朗突然搂着他靠在电梯厢壁,他毫无防备,重心不稳地撞上去。“砰”一声闷响,荆朗後背一片冰凉,他岔开双腿坐在扶手杆上,另一手搂住沈秋易的腰,又将人往怀里收了收,瞬间,两人下半身就这麽毫无缝隙地贴在了一起。沈秋易浑身猛然一僵,迎面却撞上男生一张郁闷的脸:“日落啊。”
“日落?”
荆朗嗯了一声,轻轻用额头抵着他的:“看不出来吗,我在哄你啊!”
深夜各个楼道都很安静,耳边只有电梯运行的细微机械声。
沈秋易望着近在咫尺的五官,喉结不自觉滚动:“我是谁?”
荆朗闻言皱起眉,觉得他好难哄,但又拉不下面子再叫一次老公,叫前夫哥就是纯给自己台阶下。可平时明明那麽好说话的人,如今怎麽这麽倔?难道真的想离婚!
思绪一阵乱飞,荆朗又被林多金的哭声吵得头疼。冷静片刻後,男生盯着眼前跟狼人重合的脸,突然擡起双手将其狠狠捏成一个圆饼。
“渣男!”
沈秋易:“……”
“叮——!”电梯到了楼层。
为确认猫猫到底醉得有多离谱,沈秋易迅速把人拉出来,左拐,打开房门。
“啪嗒!”
房间强烈的灯光刺得荆朗眯起了眼睛,可还没等他反应,就被人推着肩膀按在了墙上。
沈秋易双手撑在他脑袋两边,胸前剧烈起伏:“再说一次,我是谁?”
荆朗被这一系列动作弄得想吐,烦躁地喊了声:“你是最狗的狼!”
“……”
“你今天怎麽这麽烦人!是想离婚吗!死渣男!你该不会早就在计划了吧!”
“不是……”沈秋易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一整个激动到说不出话。他嘴唇轻颤,小心翼翼牵起对方的双手,轻轻摩挲,像是无声安抚。
他的猫猫,原来一直都想着他。
想到做梦,会主动亲吻,还会哄人。
这太令他疯狂了!
酒店隔音极好,没有交淡期间,两人除了彼此的呼吸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
“那你是想怎样?”荆朗感觉胃里一阵难受,不想再争论下去,“你说吧,我都答应你。”
沈秋易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在他脸上一寸寸描摹。想透过妆容看清本质,想紧紧拥抱他的爱,想在那冒着热气和酒香的嘴唇上深深印下一个吻……
半晌,男人将额头轻轻靠在荆朗肩上,咽了咽口水,喉咙有些发干。他闭上眼睛缓缓侧过脸,鼻尖埋进对方颈窝,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紧紧贴近,混着酒气的草木冷香让他混沌的脑子更晕了。
“……宝宝,你不知道我有多珍视你,怎麽可能会舍得离婚……”
他发梢带着洗发水的清香,柔软地蹭过荆朗的锁骨,痒意顺着皮肤一路窜到心尖。荆朗忍不住退了退,垂眸去看——瞬间,撞上一双微红的眼睛。
他们距离实在太近,不过寸厘,连呼吸都交织在一起。沈秋易鼓膜震动,被迷惑一般用鼻尖轻轻蹭过对方的脖颈与下巴。
“老婆……”
熟悉的声音让醉酒的荆朗早已分不清现实与游戏,望着不断放大的五官,他喉间滚动了一下,浑身血脉都燥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