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两个人静静望了对方片刻,接着“噗嗤!”一声,双双都不自觉笑了起来。
深夜城市静谧如丝,有风从窗户吹进来,卷起阵阵凉意。
荆朗穿得薄,下意识往沈秋易怀里缩了缩,沈秋易连忙拉着被子盖在他身上,端过蜂蜜水送到他嘴边:“先把这个喝了,不然明天会头痛。”
荆朗闻到甜甜的味道,微微一愣,似乎有些疑惑为什麽会头痛,但还是听话地全部喝了下去。沈秋易温柔地给他擦掉嘴角的水渍,然後拿起内线电话,交代柜台让厨房做一份蒸蛋上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沈秋易抱着猫猫靠坐在床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对方。这是继JB发布会猫猫男扮女装掉马後,两人第一次见面。沈秋易紧盯着自己的百变男友,对那五官进行了深刻研究,但近十分钟下来,都没有找到突破点。
直到他将目光移动到猫猫的脖子,仍看不出来任何的男性特征,他微微蹙起眉,有些急切地伸手摸了摸,感受到指腹上明显的凸起感,才惊叹对方化妆技术一流!
男生的喉结属于敏感部位,荆朗被摸得止不住吞咽,呼吸不稳。他抓住那只作妖的手,张嘴一口咬住指尖,烦闷地磨了磨牙。
“哼哼哼?”干什麽?
沈秋易感受到疼,醒神般往回缩了缩,但猫猫直接咬住不放,两人的距离随着动作一下拉进到只有拳头大小。
荆朗盯着近在咫尺的狼人,之前玄关处那种燥热感又上来了,心跳也不自觉加快。他皱起眉,对这种陌生难控的感觉心生恐惧和诡异感,却又被灌了迷魂汤一样着迷。
下一秒,他遵从本心,单手拎起狼人的衣领,在那双茫然的眸子望过来时,轻轻吻在了对方脸颊上。
“奖励。”
沈秋易:“?”
“就是你独自看家的奖励啊。”荆朗拉开距离,“我之前是想这样告诉你的。”
原来如此。沈秋易了然地点了点头,看着他弯唇笑起来。
这时,门铃再次响起。沈秋易赶紧下床,迅速开门把做好的鸡蛋羹端进来。猫猫今晚除了喝酒基本没吃什麽东西,一闻到蛋香味就大口吃起来。
像在游戏里那样,荆朗吃了几口後,就伸手把勺子推到狼人面前,让对方也吃:“绝世好丈夫的奖励。”
沈秋易哭笑不得,一一张嘴吃下。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直维持到荆朗刷完牙还是甜蜜的,但等他打开行李箱,拿出睡衣准备去洗脸洗澡时,发现狼人还坐在沙发上,便一脸不解:“你怎麽还不下线啊?不困吗?”
“……”
按理来说,每次他刷完牙後,两人就该互道晚安了。可是沈秋易撑到现在,就是想看看他卸妆後是什麽样子。抿了一下微干的唇瓣道:“我丶还不太困。没事,你先去洗漱吧,不用管我。”
哪知,男生听到这句话後,却直接把睡衣给放下了。
吃完蒸蛋,荆朗血糖频频升高,其实已经很困了。他一脸不太高兴地走到沙发旁,然後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强撑着瞪起眼睛,跟猫头鹰似的一眨不眨地盯着狼人。一副你不睡我就不睡的架势。
于是,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对话和操作。
“……宝宝?”
“我已经对外停止营业。”
“停止营业?”
“对啊,就是过独属于我自己的时间,任何人来消息都不会再回。”
“我也不行吗?”
“任何人!”
空气凝滞两秒,接着传来细碎的挪动声。沈秋易像只笨拙的企鹅般蹭到猫猫身边,用一贯无辜的眼神看着他,试图用道理来拧开封闭的“营业阀门”。
“可我们结侣了啊,”他喉结微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对方衣角,“你肚子里还怀着我们的崽崽呢……”
荆朗垂眸看了一眼他的动作,嘴角抽搐了下,突然“腾”地站起来,几步拉开距离,然後坐在床边继续瞪着他。
沈秋易不死心,也跟着站起来,不料,只要他一靠近,猫猫就跟避瘟神一样,立马走开。
夜深人静,月亮都开始打盹儿,两个人却在上演“你逃我追”的戏码。
直到围着床铺转了有上百圈,沈秋易一手撑着床头柜喘息,一手做了个停止的姿势,终于放弃。
“好丶好好……你别再躲,我下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