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卧槽?怎麽就这麽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荆朗瞳孔剧震,双手骤然攥紧拳头,迟缓地“啊?”了一声,感觉自己快要坐不住了:“你丶你不是说你们还没有见过面吗?”
“……你怎麽知道他是男生的?”
高山寒意侵人,云雾在空气中翻涌缭绕。即便阳光明媚,却始终穿不透厚重云层。一缕缕光线斜斜洒落别墅周围,为身处其中的每个人镀上一层流动的金光。
沈秋易见对方紧张得额头都冒出了虚汗,终是舍不得把人欺负得太狠,轻轻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他不肯见我,所以我才怀疑他的性别。”
“所以你的意思,即便对方是男生,你也同样喜欢他是吗?”
“是。”
“但这也并不能代表你就是弯的啊!”荆朗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毕竟!毕竟!毕竟你们还没有真正相处过……”好吧,聚会当天一起吃了小龙虾,隔天晚上还打视频跑步,也算相处过了。但!荆朗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小声地说:“或者,你想象一下,你能接受和一个男的接吻吗?”
沈秋易垂眸扫了手臂一眼,很快又擡眼看向他。四周推杯换盏声不断,谈笑喧闹,唯独两人之间安静得像被按下了静音键。男人盯着他激动得微微发亮的眉眼,指尖无意识摩擦酒杯,沉默片刻後,目光缓缓往下,如游蛇般滑过他挺直的鼻梁丶轻颤的人中,最终停在那形状饱满的嘴唇上。
视线太过炙热,荆朗狠狠咽一口唾沫,张嘴想说“你别拿我想象啊!”——馀光突然瞥见两个人,手上各端着一杯酒。
“沈总,好久不见。”
男人一动不动,又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到来人再次轻唤,才将视线移开,换上专属社交的微笑。
瞬间,荆朗背脊一松,靠在椅子上大大地吐了一口气。
妈的!
吓死了……
好不容易等到午休,荆朗刚躺上摇椅就被“龟毛老板”拉起来研究工作,简直欲哭无泪。
直到暮色将玻璃桌染得血红,他才像被抽了魂儿的木偶瘫在椅子上,面如死灰道:“沈总,下次周末咱能不谈工作了麽。”
沈秋易叠文件的手顿了顿,低笑时喉结在领带间轻轻滚动:“那谈什麽?谈人生,谈理想,谈……”
“哎呀随便!”荆朗猛地窜起来,差点打翻桌子上的果汁。怕对方继续喋喋不休,他几乎逃似的冲向楼梯,声音迟迟飘来,“我去厨房看看。”
沈秋易望着那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随着夕阳沉入地平线,寒气从峡谷直逼而上。沈秋易指尖摩挲着文件边缘,目光在楼梯口顿了顿,最终利落地将东西收进包中,快步追了下去。
刚到一楼,就见荆朗定定地站在厨房门口。男生眉头微蹙,盯着里面的眼神有些错愕,垂在腿边的手指无意识卷起。沈秋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透过全开的门,只见老同学正和今天一起出柜的小男友靠在料理台旁,动作亲昵地说着什麽,对方听完後推拒着,老同学却不依不饶对其上下其手。
完全没有要避着点人的意思。
直到那男生慌乱转头,松垮的衣领滑下锁骨,大片红痕如燎原星火般刺目。沈秋易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擡手,掌心重重覆住荆朗的眼睛,另一只手攥住他僵硬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往後拽。
“抱歉,你们继续。”
“……”
荆朗的世界顿时一片黑暗。急促的脚步,醇厚的茶香,以及後背温热的胸膛,所有感受都被无限放大。
用了一下午才平复的心跳又乱了节奏。
沈秋易一直把人拖到後院才松手,看着那双眼睛空洞无神,还以为被刚刚的画面给吓傻了,内心顿时陷入深深地担忧。
“还好吗?”他擡手抚上男生的脸,像捧了珍宝一样小心摩挲着,“傻小子,难受为什麽不躲开?”
荆朗眼睫轻颤,瞬间醒过神来,擡眸:“没有难受。”
“真的?”
朗式点头。
沈秋易动作顿住,再次发声时嗓音莫名有些哑:“他们刚才那样……你不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