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七皇女生病了的原因,散夏也没什麽心思寻她麻烦,将长乐宫看了一圈,没发生有哪里不对她就让招河退了下去。
西初是夜里当值时才见到的七皇女,去之前散夏还特意找她谈了话,说是今夜不要守在宫外,在回云殿中守着,但不要太靠近七皇女了,免得吓着七皇女。
西初想散夏这话真是矛盾,她又想要有人守在七皇女身边,又不想七皇女被吓到,既然这样子大可换一个长相普通的人去守着七皇女,为什麽偏偏非得是她这个相貌丑陋的人去守着呢?
西初的满心疑惑,散夏似乎也看了出来,她轻笑着,为西初解释着:“你生得安全,殿下会怕,自然不敢接近你。”
这一下,西初倒是明白了。
如果是普普通通的人去看守七皇女,万一那个普通人倒戈对七皇女生起了一些心疼的情绪,她们要对七皇女做的事情可能就没法实施,但如果是她的话就不一样了,这种小孩子看了都会做噩梦的脸,七皇女还是个孩子,哪怕西初对着她有再多的善意,在西初靠近时,七皇女都会因为那份恐惧推开她。
西初摸了下脸,想着自己这一辈子虽然丑,但这也算是丑的有价值了吧?
这麽一想想,之前在她看来浑身都是毛病,後来又多少觉得她有点可怜的七皇女其实还是个挺善良的孩子,至少在面对她这张脸时,七皇女努力过,现在也适应了,除了最初见面是七皇女满是厌恶的模样,後来逐渐见面之後,七皇女再也没用那种眼神看过她。
西初进了回云殿,刚迈进去就听见了内室传来的咳嗽声,她匆忙走了进去,里头的七皇女喊了声:“滚。”
西初喊道:“殿下,是奴婢。”
七皇女顿时掀开了床前的帘子,见着了西初,七皇女微微收敛了下自己烦躁的情绪,她咳了两声,西初要上前,七皇女又道:“别过来。”
西初一脸茫然,对于七皇女的举止很不理解,她问着:“殿下怎麽了?”
是她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吗?
七皇女扭过了脸,她低声道:“你若是得了病,便好不了了。”
西初一愣,有些说不出话,心脏像是被什麽轻轻击了一下,不可言喻的奇怪感觉在心中升腾着,她忍不住露出了个笑,嘴角怎麽着都压不下去,很是开心,开心到想要和全世界分享自己的这份心情。
“你为什麽笑?”
“殿下在关心我,很开心。”
七皇女又咳了两声,强行露出了凶恶的表情来,呵斥着:“丑死了,不许笑。”
她的脸色苍白,不管再怎麽凶,都改不了现下柔弱的模样,西初是真的没感觉出她的凶恶来,只觉得七皇女这个孩子挺招人疼的,懂事乖巧,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一定会过的很好。
西初乖巧点头应着七皇女的话,倒也没再笑,给七皇女倒了杯水,送到她面前後,西初无比自然地开了口,询问着:“殿下怎麽病了?这几日不是要祭祖吗?”
七皇女眉头一皱,还要说些让她离远些的话,西初的手中的水杯先送到了她的嘴边,堵住了她的话。
“夜里吹了风,受了风寒,便回来了。”
她这麽说,西初也就没有再问,西初笑笑,安慰着:“回来了也好,奴婢听说到时还得跪上两个时辰,殿下的身体哪里吃得消。”
西初是真的觉得不用跪两个时辰挺好的,七皇女躲过了一劫,毕竟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了,谁能受得了,但是七皇女似乎并不这麽想,喝了水压下了咳嗽的七皇女不太高心地抓住了自己身上的被子,她闷闷说着:“去年也没有去。”
“去年伤了腿,我在床上躺了很久,宫中的皇女们都去了,只有我一人待在长乐宫中。”
就像个孩子一样,委委屈屈的。
西初也不知道该怎麽安慰她,七皇女也不大,也是个会想要玩伴的年纪的,而现在因为伤了腿,没有同龄的玩伴陪她玩。
想了好一会儿,西初忽然说:“我给殿下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