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纠结万分。
“没事的,褚良他们有办法。”喜妹反倒来安慰她。
不一会儿,後门的那条街上传来骚动。追击,放箭,跑动,喊声,全都响了起来。所有的声音汇聚到一起,往城门的方向远去。
聂羽说他要回山上去看一眼他的白狼。
他走了,但愿不要再回来。
天色很快暗下来,驾王车送阿姮过来的王卒催促她尽快返回王宫。
阿姮叮嘱喜妹把後门前门都栓严实。
出了喜妹家的院子,才发现街头巷尾都是王卒,几步一岗。
城中大索,规模浩大。看来聂羽在郢都惹出来的事不小。
从外城回到内城,快到王宫的时候,路过薄媪家,本来要给薄媪说一声账目的事。薄媪家的仆人说,司巫生了病,薄媪去巫庙看司巫去了。
只得作罢。
*
待她回到寝宫偏殿,覃和秀迎了上来,跟她说,国君回来了。
阿姮蓦地想起来,和楚王分别的时候,楚王叫她回王宫等着他。
没想到却是他先回来的。
“大王没有发脾气罢?”阿姮将玉牌锁到她自己的箱奁里,转身问。
“没有,也还没有用膳,只叫哑寺人过来传话,叫你回来後去见他。”秀说。
“阿秀,我饿了,容我先填饱肚子好麽。”阿姮摸着肚皮朝秀撒娇。
秀笑着去庖厨给她拿膳食过来,她吃过後又沐浴,沐浴完换上那身枫叶纹的曲裾红衣。
覃一见到她这身衣服,就想起那日自己被国君咆哮叱责的场景,吓得连声道:“要死了!还不快换下来,当心大王骂你啊!”
“你别管她,一天到晚傻乎乎的,当差都当到肚子里去了。”秀笑骂。
“我又不在庖厨当差,哪像你,天天净顾着偷吃,又胖了一圈!”覃不服。
阿姮跨出房门,回头朝嬉闹拌嘴的两人笑了笑,“我去了啊。”
来到国君的寝宫,楚王坐在席上,手中执卷正在观阅。
阿姮走近,跽跪下来。
“我从景女家出来後,去了一趟喜妹家,後来赶上城中大索,回来就晚了些。”
阿姮解释完,突然又想起一事,“妾去薄媪家的时候,听说司巫病了?”
楚王放下书简,颔首:“寡人去巫庙看过他了。”
说完,便不欲再谈论此事,朝她招手:“过来。”
阿姮膝行,挪到楚王身边,被楚王伸手一搂,推倒到地面上。
她沐浴时洗了头发还未完全擦干,只松松的绾了个发髻,潮湿的头发垫在後背,带来微微的凉意。
潮润和清爽兼具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萦绕。楚王头顶发髻泛着水光,两鬓微湿。
他们不约而同都沐浴过。
阿姮红了耳根,侧过脸庞,口中呐呐:“王上,您还没有用晚膳呢。”
“寡人不正在吃麽?”他从薄唇带出一声轻笑,高挺的鼻梁落到她的脖颈间。
阿姮顿时身子一僵,想起聂羽从她身上嗅闻出楚王的气息,生怕楚王也突然冒出一句来。
还好,他只在她脖子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一触即离,楚王起身,把她也从地面上拉起来。
“你及笄的时候,寡人还没有礼物相赠,过来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他拉着她的手,绕过屏风,走到榻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