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罢。”他轻呵。
一脸默然的仲其轸从屏风後走出来。
祝让等人在明面上保护姮女的时候,他在暗处。姮女回来之前,他正在向国君回禀今天的突发情况。
“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些什麽?”芈渊问。
仲其轸惭愧的说:“驿站里到处都是申先生的侍卫,属下未能靠近。”
芈渊冷冷的瞥他一眼,仲二和她一样,口口声声的喊着“申先生”。
那个人惯会小恩小惠,收买人心。芈渊极为不屑的一嗤。
“在景稚带来的私卒里安插眼线,寡人要……”
*
阿姮捧着水浆回来时,芈渊已经从地上起来了,倚坐在几案旁,双目微阖,一手抵靠额头,揉着眉间山根。
一缕清新湿润的甜香从鼻孔钻进来,芈渊挑起单薄的眼皮。
她沐浴过,从外间带回来的尘埃涤荡得一干二净。长发微潮,松松的绾了个发髻在肩後。几缕饱含水分的发丝从耳边垂下来,落在高耸的胸前曲线上,媚色起伏。
一袭桃粉色的衣裙犹如桃花初绽,款款地在国君面前跪下,两只纤白柔荑捧起杯盏递到他唇边。
他就着她的手饮了一口,梅子汁微酸,一点也不甜。
“哄骗寡人,嗯?”他似醉非醉,从薄唇吐出危险的味道,“该罚。”
阿姮仰面倒在几案上。堆在腿上的衣裙忽地一轻,衣衫如一大朵桃花瓣悠然落下,覆盖住她的脸。
眼前衣裙重叠,桃花盛开,她眼中充斥着一片娇艳的粉色光晕。
“啪嗒”,杯盏被扬起的一条腿打翻。梅子浆汁从盏里流出来,蜿蜒浸入她身下的薄衫,在粉色的单衣上迅速着染出一块水渍。
梅子浆汁冰凉,没有干透的头发贴在後背上,也是冰凉的,还有悬在空中颤栗的腿,凉意飕飕,迅速蔓延出一层粉嫩如蕊的细小颗粒。
凉意从腿根席卷全身。
只有他的唇和灵活的舌尖是热的。
“王上,王上……”她的指甲掐进他宽硬的肩膀,几乎断了声气。
“叫夫君……”男人喉结滚动,只顾埋头畅饮,含混不清的命令她。
她不应他的话,只是嘤啼,娇咛如泣,泪花洇湿覆面的粉色衣衫,眼前粉红的晕光变得殷红,深暗。
没有听到他想听的,火热的舌根惩罚似的重重旋了个圈,她抽着气,在泣声中闷哼出来。
暧昧的响动声依稀从门里传出来,若此时有人胆敢靠近房门,就会看到堂上的矮几上放荡糜丽的一幕。
国君赫然跪在案前,宽阔的肩膀纹丝不动,美人衣衫掩面,娇小的身躯像狂风中的落叶,在几案上颤抖不歇。
风浪过後,芈渊起身,隔着布料亲昵的捏她的鼻尖,嘶哑的低声谑笑:“傻瓜,这才是寡人要喝的蜜水。下回乖乖地喂到寡人嘴里来,敢装糊涂,寡人罚你也……”
阿姮阖着眼不答,恍若晕了过去,唯有薄泪从根根分明的睫毛上抖落下来,被粉衫罩住的脸蛋火辣辣的发烫,比三月桃花还要冶艳。
芈渊的眸光愈加深暗,不再刻意压制欲念,大袖一拂,把打翻在几案上的玉盏卷落到地面,雄浑的躯体俯就下来……
一轮皎月在湖面洒满清辉,旖旎的夜色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阿姮醒来,已经过了晌午。景稚见过国君後,又等了大半天才见到她。
景稚请求王上发兵救景梁,得到的答复和祝让当时说的一样。芈渊令祝让提醒过景梁,叫他尽快离开。但是景梁想从蔡国朝堂捞点好处再回来,隗蹇叛乱後就跟隗氏姊弟明目张胆的勾结到一起。
申叔偃从洛邑返回蔡都後,很快就平定了隗蹇之乱,景梁在蔡国的日子立马变得不好过了。
“阿父也是为了做出点功绩,以便将来给大王当令尹的时候能够服衆。”景稚说得理直气壮。
“寡人在东夷还有要事,抽不出功夫来。”芈渊一口回绝。
他要征调东夷人的工匠在云梦城修造行宫,约了越人使者到他上次看过的山坡详谈。
芈渊一走,景稚心道,大王不愿意救就算了,她自己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