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傅洵之又道,“不必告诉陛下我今日来过。”
傅洵之说完,便转身离开,进宫时还尚有些天光,出宫时夜幕已至,白榆点着灯笼在宫门处等着傅洵之,眼见傅洵之心不在焉双手空空的走来,白榆不安道:“公子这是没请到圣旨?”
傅洵之摇了摇头,回程路上将宫中之事说了一遍,道,“我们过几日再走,明早先着人去并州探探情况。”
“是。”白榆应了声,感叹道,“属下就说,在宫中做事很危险吧。殿下生个病而已,那麽多人都要受罚,陛下看着是仁善之人,这次怎麽这麽不讲情理?”
傅洵之却神情严肃道:“早该罚他们了。殿下第一日就病了,还拖了两日才去请太医,小病拖成了大病,可不要罚他们照顾不周。”
“可是殿下不让去请的,她们也只是听命行事,有什麽错?”
“殿下任性,他们不知道劝着点,由着殿下胡来,若是伤了身体,岂是训斥一顿就能够的?”
“公子?!”白榆睁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提声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对我们说的,你说别你的不管,但你说的话必须严格遵守,不能怀疑不要多问也不要做多馀的事。”
“殿下能和我一样?我何时怕过请太医?”
“可你还说殿下是君,一纸文书一句话就能将公子困在京中。公子是侯府之子尚且如此,那些宫人又岂能违抗殿下的命令?”
“事关殿下圣体,岂能以常规论之?纵使她们不敢擅自做主,也该早日禀明陛下才是。若殿下真出了事,几条命也不够她们抵的!”
傅洵之声音骤然冷了下去,俨然有了怒气,白榆瞬间闭了嘴,不敢争辩。半晌,才小声道:“可南星未免也太无辜了,他对殿下最是忠心,反而被罚的最重。”
傅洵之道:“南星虽跟着殿下,却是陛下千挑万选出来的人,他仍是陛下的人。殿下任性旁人不敢劝,他不该有此顾虑,但他却仍由着殿下胡来,罚他已是轻的。”
白榆低头不语,但脸色神情表明他依旧为南星觉得冤屈。傅洵之敛了敛情绪,看着白榆道:“南星和你们不一样,我对你们没抱什麽厚望,你们只要听话不惹祸,想干嘛干嘛。但南星不是,能被陛下送到殿下身边的人,日後岂能只是一个侍卫。你们一群人加起来,也敌不过南星十分之一。日後殿下登基,南星便是天子的左膀右臂,心腹之人,他的地位不会输于林峥。陛下对他寄予厚望,他只会哄殿下开心岂能行?陛下小惩大戒,让他长长记性罢了。”
白榆无言半晌,道:“公子,就算你欣赏南星,那你也不用这麽说我们吧?属下们有这麽差吗?”
傅洵之笑道:“不是你们差,是他太出色。”
“。。。。。。有什麽区别吗?不还是说我们不如他,我看南星除了比我们长的好些,功夫好些其他也没什麽吧。”
“你们当然感觉不到,他每次来只是在陪你们玩而已。陛下和摄政王选出来的人,怎麽会平庸,只是需要还需要些时间同殿下一起成长。”
白榆颓丧的叹了口气,道:“行吧,属下们就无能着吧,公子厉害就够了。南星故意看我们笑话,陛下打他几下也算是帮咱们出出气了。”
傅洵之笑道:“那你刚刚那麽生气,为他抱不平。”
“属下原本是觉属下和南星同为侍卫,公子就从未迁怒过我们,但是殿下只是感染了风寒,又不是什麽大病,陛下就将殿中之人处罚了一遍,陛下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傅洵之却收起了笑容,严肃道:“风寒怎麽能算小病,苏姨当年也不过是源于一场风寒,那麽多太医都没能救回来。殿下不喜锻炼,身子本就弱了些,还如此任性不珍惜身体,若是我,我也要罚他。”
“我就说,公子和别的主子都不一样,公子就知道这事应该罚当事人,不会迁怒别人。”
傅洵之瞥了白榆一眼,道:“她们照顾不周,同样该罚。”
“。。。。。。”白榆语塞,道:“公子,属下夸你还不成了?属下是发现了,属下一说到殿下,就什麽都是错的。属下说他残暴不对,说他有错不行。。。。。”
“那就记好,日後别再妄议陛下和殿下,祸从口出。”
“知道了,日後属下之说殿下的好话…。”
说话间,两人回了侯府,傅洵之吩咐两下人翌日一早快马加鞭前往并州查探三秋消息後随意吃了些东西便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