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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知晓了(第1页)

太傅知晓了

没了傅洵之一日八次的投喂,两条肥胖圆润的锦鲤逐渐苗条下来,不到两个月时间,灯笼似的肚子就已扁了下去,减肥成功两条红色锦鲤无愧其身价,漂亮至极。

阳光照耀之下,红色鱼鳞泛出迷人的光泽,巴掌长的身体在麒麟殿院子装饰着莲花的巨大的青花瓷缸里轻盈灵动的游动,身姿曼妙,婉若游龙,每每有人路过,都会忍不住驻足欣赏一番。

只是衆人在赞叹之馀,更诧异于这麽久了这两尾锦鲤竟还完好的活着。毕竟他们时常在这口瓷缸之旁看见一只漂亮的三花猫咪蹲在缸口炯炯有神的盯着两只小锦鲤,瓷缸旁边甚至专为她搭建了一方平台。

傅公主睡觉之馀便时不时跳上平台优雅的坐在平台之上仿佛在观看表演般欣赏着两只锦鲤优美的演出,演到精彩之时再出其不意伸出一爪子打乱表演,惊得台上的演员慌不择路的逃窜散去。恶作剧得逞的傅公主则会心满意足的舔一舔沾了水的爪子,再轻盈的跃下平台悠哉悠哉的朝他的主人走去。

今日恶作剧之後心情很不错的傅公主迈着猫步来到了文华殿。

阳光很好,进入秋季之後,天气已没了灼热感,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斜射到在殿中上课的消瘦少年身上。少年背对着窗棂微微垂着头,眼前的案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笔墨纸砚,阳光跃过少年的身体落在白晃晃空无一字的宣纸上,愈发刺眼。

傅公主从不走门,而是一跳跃上了窗棂,宣纸上随之跃现了一只端坐着的黑色猫咪。少年眼睛盯着宣纸,却好似没有发现宣纸上多了猫咪一般,依旧一动不动,连睫毛都为颤动半分。

傅公主习以为常,又擡头看了看站在前方白头发太傅。陆太傅手执书卷,却一反常态并未开口,而是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目光中流露出怜悯与心疼之色。

殿内寂静宛如无人,傅公主端立在窗台之上,歪着头打量着这对静默的师生。

半晌後,这副静态图终于有了变化。陆太傅慢步走到少年面前,轻声叫了声“殿下”。

少年听到声音,方才回过神来,擡起了头,消瘦的脸上那双漂亮的双眸暗淡无光,似是意识到自己失神许久,少年张口张,嗓音带着久不说话的嘶哑,道歉道:“抱歉,您说什麽?”

陆太傅欲言又止,自傅洵之落海後少年已近三月没有上课丶没有上早朝,他几乎近三月未见过少年。昨日他带着范太师去面见陛下,坚持要让少年开始上课上朝,陛下妥协答应让少年上课,但上朝之事却坚决没有同意。今日再见到少年,他隐隐明白了陛下为何会拒绝。

少年呆滞无神,动作丶神思都极其的缓慢,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这种状态的少年,又如何上的了课丶上的了早朝。

傅将军的死,对少年的刺激竟会如此之大,他很是意外。

陆太傅轻叹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轻声道:“殿下,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少年垂下了头,低声道:“他没有死。”

陆太傅的手顿了顿,弯身温声道:“那殿下更要保重身体才是,莫要在傅将军回来前拖垮了身体。傅将军若是知道殿下为他如此郁郁寡欢,想必也会心痛不已。”

“那他怎麽还不回来?”少年擡起头,呆滞的双眼对上太傅浑浊而智慧的眼睛,眼中满是困惑。他像是遇到了一个绞尽脑汁也无法理解的难题的学生,走投无路之下希望得到老师的指点迷津。

陆太傅目露不忍,不知该如何将衆人心知肚明的事实告知眼前的少年。搜寻已过三月,沿岸百姓渔民询问百遍,寻人告示遍布九州,锦衣卫丶五城兵马司倾巢而出,但依旧毫无傅洵之的蛛丝马迹。

傅洵之已葬身海底被鱼虾食之是如今长安中人心照不宣的秘密,而依旧执拗的认定他是失踪的只有这几位不愿相信的少年。

“他不知道我在等他吗?”少年又问了句。

太傅学富五车,是当代大儒,但面对眼前执拗迷茫的少年,他依旧不知如何解答,只是怜悯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良久,才轻声道:“我们也都在等他回来。”

“这不一样。”少年轻轻摇了摇头,垂眸盯着眼前宣纸上的猫咪影子片刻,低声道:“我们是夫妻。”

光线中飞舞的灰尘突然僵住了,陆太傅的手停在半空中,脸上漏出难以理解的神情,良久,艰难的发出的声音:“什麽?”

夏璟熠倏然擡头看着陆太傅的眼睛,灰暗的瞳孔升起一抹亮光,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太傅,我和他是夫妻。我们有聘书,有婚书,哥哥丶侯爷都同意了,我们只是没有举行成婚仪式。太傅,我喜欢他,我想和他成婚。”

陆太傅苍老的身躯猛然摇晃了下,夏璟熠紧张的立即伸手去扶,但陆太傅却擡了擡左手阻止了对方,右手撑着书桌借力稳住了身形。陆太傅深吸一口气,缓慢的擡头看向夏璟熠,诸多情绪堵在胸口,却未等他有所行动,就见夏璟熠已起身,绕过书案,在他面前径直跪了下去。

“殿下!您是君怎可跪…”陆太傅伸手去扶,但夏璟熠却快速开口打断:“太傅,自我四岁起便跟着太傅学习诗书礼法,至今已有十三年。太傅在我心中如师如父,若说如今在这世上我最不想欺瞒之人,除了哥哥便是太傅了。我自知此事有违太傅教导,不合储君行径。但我早已情不能自已,此生除了傅将军,我不会再娶任何人了。我不想欺瞒太傅,也不愿傅将军受委屈。太傅若是生气,可以打我骂我,学生只望太傅能保重身体。”

夏璟熠说完低跪在地上等着陆太傅的责骂,耳边却只有一片寂静,良久後,才听到一声深深的苍老的叹息。

陆太傅的声音似乎一瞬间又苍老了好几岁,带着深深的无力,道:“我早该发觉的。殿下如此反常,早超出了普通情谊。是不是洵之他。。。”

“不是。不怪傅将军,是学生先逼迫他的。”

又是久久的沉默,最终,伴随着又一声深深的叹息,一只苍老的手伸到夏璟熠面前,扶上夏璟熠的肩膀:“我老了,病体残躯也活不了几年。如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是一点也看不懂,陛下如此,你亦如此。”

夏璟熠擡起头,对上陆太傅苍老的面容,面带愧疚,道:“太傅…”

“殿下,快起来。”陆太傅将夏璟熠扶了起来,有宫人送了椅子过来,陆太傅似是脱了力般颓然的坐了进去。

夏璟熠低着头站在陆太傅面前,像一个犯了错的好学生。陆太傅伸手,示意夏璟熠坐下。

夏璟熠坐下後,陆太傅又继续说道:“我教过不少学生,原先在国子监,後来被蒙先皇看重,召进宫中教导你们兄弟二人。这些年来,我的学生也是遍布朝野,可这麽多学生中,唯有你,是我最看重最喜爱的一个。你说我对你如师如父,我又何尝没把你看做自己的孩子爱护。”陆太傅顿了顿,叹了口气,道,“陛下之事後,我就时常担心你会走上陛下的老路。”

“和哥哥无关。”夏璟熠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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