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骂傅洵之!
夏璟宴追风早已在正堂等着侯夫人,追风抱臂一脸不忿的站在夏璟宴身旁。
夏璟宴瞧了追风一眼,道:“你怎麽没有骂洵之?”
“我……”追风理亏,三年前王爷把小皇帝逼走时,他把王爷骂了一通,又两个月没给王爷好脸色。但今日他听王爷和小皇帝说了原委後虽也气的恨不得把人揍一顿,但一见到人就全都忘了,只顾着哭了。
“我还没找到机会呢。”追风眼神飘忽不定,毫无底气的为自己辩解了句,一旦泄了当时的气势,这会他已经不敢当面骂了,因而这才背地里生气。
夏璟宴一眼看出了追风的心思,微微笑道:“明日起璟熠会恢复上课,刚好是个机会,你明日去骂他吗?”
“……。”追风心虚,挠头道,“明丶明日不好吧,明日初一,不吉利。”
“那後日,後日你去骂他吗?”夏璟宴微笑着望着追风,追风更是心虚,弱弱道:“王丶王爷,我看还是算丶算了吧。傅哥哥都知道错了,小皇帝一人的怒火就够可怕的了,咱们,还是别去了雪中送冰了。我哥他也是不得已,而且他也不知道小殿下这麽离不开他,我去问过林指挥使了,傅哥哥确实说了,若是小殿下熬不下去他就立刻回来,你看,他这不是一听说殿下病重就立马回来了?王爷,你好好和小皇帝说说,别让他生傅哥哥的气了,小皇帝生气时也太吓人了,我都不敢说话。”
夏璟宴轻叹一声,道:“这次我也没办法,言言的底线是家人,璟熠排在第一位。”
“可……难道就一直这样下去吗?”追风失落道,“午膳时,小皇帝丶傅哥哥都不说话,一顿饭吃的我食不下咽的,若是日日如此,我可受不了。”
“不会太久的,”夏璟宴道,“他们本就是亲人,何况言言也知洵之是为了他们。等他们成了婚,一切尘埃落定,自然会和好。”
“嗯。”追风低低应了声。
正此时,下人来报侯夫人来访,夏璟宴令人将人请来,侯夫人白榆跟着下人进入正堂,施礼毕,夏璟宴请侯夫人入座,着人上茶。
侯夫人心系傅洵之之事,开门见山,道:“王爷,妾今日不请自来,实是因为事情紧急。洵之之事王爷想来已经知晓了。还望王爷看在与洵之的多年交情上,施以援手。”
侯夫人说着,起身对着夏璟宴又一福身,道:“只要王爷帮洵之渡过此关,大恩大德,侯府来日必报。”
夏璟宴道:“侯夫人快起身,洵之与本王有同袍之情,洵之若有难,本王岂会看着他遭难。只是侯夫人即然也知晓了其中缘由,想来也知道陛下并不会杀洵之的。有殿下这张免死铁券在,侯夫人又何须担忧?”
“但妾身听说洵之被关在了牢中,殿下并不知此事。陛下盛怒,虽不会杀了洵之,但若是要惩戒洵之,洵之少不得要受牢狱之苦。还请王爷早日救洵之出来。”
“母亲无需担心,”追风道,“王爷刚从宫中回来,我哥虽被下了狱,但小皇帝念在我哥假死是不得已而为之,并未动刑。只是怨气未消,关他几日出出气罢了。”
侯夫人长舒了口气,心稍稍落地,道:“那便好。”
“只是,”侯夫人一口气还未出完,就又听追风语气叹气道,“我哥怕是不能回家了。我哥要做个无名氏留在宫中赎罪的事母亲可曾白榆说过了?小皇帝同意了,刚刚已下旨将林指挥使张知府两人放了。”
“陛下下旨了?!”侯夫人惊慌道,若是圣旨已下,事成定局,这事就难上加难了。
夏璟宴见侯夫人面色煞白,等了一会,开口道:“洵之虽不能再出宫,但若是日後夫人想去看看洵之,本王和追风都能帮上一二。只是切不能让旁人知道洵之还活着。”
“王爷,”侯夫人眼中泪光点点,乞声道,“洵儿自由惯了,若是终身只能待在深宫一隅之地,岂不是生不如死?”
夏璟宴叹气,道:“本王又岂会不知,只是洵之欺君本就是死罪,他又想救下林峥张逸卿,只得如此。”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侯夫人捂在胸前的手紧紧攥着手绢,面如死灰,哀求的望着夏璟宴。
“这…。。”夏璟宴面上漏出一丝犹豫,侯夫人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立即问道:“王爷有办法?”
夏璟宴看了侯夫人一眼,却沉默未答。
“还请王爷直言相救,只要王爷肯相帮,妾立誓,傅家丶颜家定会为报答王爷恩情。”侯夫人说着,跪于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