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瑜却对崔灵佑,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崔灵佑瞥了他一眼,道:“我什麽也不知道。我只清楚一点,就凭今日陛下当朝叫他一声傅哥哥,侯府的地位丶洵之的地位都不是你我可以挑战的。不和侯府为敌,大家才能好过。”
董天佑也点头道:“灵佑说的是,我们还是等他自己说吧。既然他说会请我们喝酒,就不会瞒我们太久的。走吧,我们也吃饭去。”
“公子,您就嘴硬吧。”进宫路上,白榆道,“不惜撒谎搬出陛下的名义都要进宫陪殿下吃饭,还说你不喜欢殿下。”
“我可没撒谎,”傅洵之懒懒道,“言言弟弟肯定等着我吃饭呢。”
麒麟殿内,夏璟言夏璟宴追风都在,四人已在吃饭,傅洵之刚一露面,夏璟言就招了招手,兴奋道:“总算来了。”
夏璟熠追风两人间空着一位置,摆着碗筷,傅洵之在夏璟熠身边坐下,端起碗筷,边道:“陛下要和臣叙叙家常吗?”
“不是,家常来日方长。”夏璟言迅速摇头,双眼放光道,“我来是问你,怎样才愿意把张主厨送进宫?”
“。。。。。。”
“不可能。”傅洵之微笑道。
“为什麽?反正你都在宫中吃住,把张主厨放院里多浪费。”
“陛下,”傅洵之眨了眨眼,无辜道,“没有囮子,下官还怎麽诱敌啊。”
“诱什麽敌?”夏璟言道。
“说出来还怎麽诱?”傅洵之边为夏璟熠夹菜,边道,“别愣着,吃饭,早点吃完去睡觉,困死了。陛下还想吃甜点吗?张主厨要开酒楼了。”
“刚刚听璟熠说了,”夏璟言道,“看来朕想吃也只能去酒楼买了。”夏璟言叹了口气,“我都是皇帝了连个厨子都要不到。”
傅洵之莞尔道:“酒楼可买不到,张主厨不会亲自掌厨的,他走了谁给我做饭吃。陛下若是想吃张主厨亲手做的,臣给你支个招怎麽样?”
“你说。”夏璟言道。
“陛下写的一手好字,恰巧张主厨酒楼的匾额还未制。”
“想让朕亲笔御赐是吧?”夏璟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朕可提醒你一句,食禄之家不得与民争利,官员及其家属不得经商。”
“哥哥,”夏璟熠开口道,“张主厨不是傅将军的家奴,也不会以侯府的名义开酒楼的。”
“官商勾结亦是重罪,”夏璟言道,“到时若被人查出来,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哥哥~”夏璟熠试图撒娇,“他们不会借着侯府的名义为非作歹的。”
傅洵之淡定自若道:“酒楼的人都是自由民,酒楼的收入一分一毫都不会如入侯府的,怎麽能算是官商勾结?”
“收入不入侯府?那张主厨开什麽酒楼?白榆不是说张主厨开酒楼是为了给你挣钱吗?”吃饭间隙,追风插话说了句。
傅洵之瞥了他一眼,反问道:“我还需要他们给我挣钱?酒楼的收入除去他们自留的,其馀会用于民生之上的。”
夏璟言惊喜道:“你是说酒楼的收入会捐出去?”
“是啊,我们侯府难道还缺钱不成。”傅洵之冲着夏璟言挑了挑眉,循循善诱道,“陛下,这酒楼名气越大,那些达官贵人富商巨贾越是趋之若鹜。若是有陛下的御笔匾额,再加上张主厨教出来的手艺,那银子还不是洪水一样的涌进来?咱们好好赚他们几笔,怎麽样?”
“啧!你早说啊!赐!吃完饭就写!”两人一拍即合,兴致勃勃,夏璟言神采奕奕,饭也吃了,目光灼灼的望着傅洵之,道,“照我看,开一家不够,你让张主厨多开几家,咱开遍长安,开遍九州。”
“陛下这会又不提食禄之家不得与民争利啦?”
“唔,这倒是也是,一家独大别的酒楼怎麽过活?这事还是要再想想,先开一家吧。蚂蚱腿也是肉,能赚一点是一点。”
傅洵之勾唇道:“陛下放心,咱只赚那些达官贵人富商巨贾的钱。这事就交给臣吧。”
“酒楼的事你打算怎麽做?”夏璟熠说着,翻了身,面对着傅洵之。两人吃完饭直接就回寝殿睡觉去了,傅洵之闭着眼拢了拢人,在夏璟熠耳边困意满满的喃喃道:“睡觉,殿下。”
“。。。。。。”可他不困啊。虽说昨晚只睡了两个时辰,但他一向都睡的很少,何况早朝上发生了那麽多事,他还有好多疑问没找到时机问出来,满心满脑想着这些,一点困意也没有。
他想问问他答应母後的第四件事是什麽,虽然这人迅速改了口,但他依然清晰的听见了那个四字。他也好奇这人是想如何为他庆寿。他更想问出的一点是。。。。。。他是不是对自己有那麽些喜欢了。
这些天,他隐隐约约在某些瞬间感受到了一些对方的爱意,若隐若现,若离若即,但却真真切切的存在于那些瞬间。
因而,他又忍不住开始希冀,他是不是可以不用权力就能留住他,他和他之间的关系可以更单纯一些。
毕竟,自己强扭的这颗瓜虽然也甜,却太凉了些。
凉的伤胃。
夏璟熠又动了动脑袋,稍稍和对方的脑袋拉开了一些空隙,将对方的睡容收入眼中。
神情安稳,呼吸绵长。
这麽快就睡着了?夏璟熠凑上去亲了一口,毫无反应。
确实是睡着了,自己这个哄睡抱枕看来已经完成使命了。夏璟熠小心翼翼的挪开对方搂在他腰间的胳膊,从对方压在他身上的腿下磨磨蹭蹭的挪了出去,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出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