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近,南星白榆两人急急跑来,急停在定远侯身後。白榆表情略显慌张的来回望着傅洵之夏璟熠两人,南星微微蹙眉,望着夏璟熠。
夏璟熠初听到定远侯声音时也惊讶了一瞬,不过旋即又镇定下来,对着南星平静道:“你们下去吧。”
南星点头,拉着白榆退下了。
定远侯从呆滞中拉回了一丝理智,吞了吞口水,面色惨白的又问了句:“你们。。。刚刚在做什麽?”
傅洵之挠着头,用玩笑的语气说道:“孩儿若是说是在借殿下的肩膀休息会,爹能信吗?”
“休。。。休息?当。。。当真?”定远侯倒吸一口冷气,努力稳住心神,休息好。。。可一定要是在休息。。。定远侯在心中默默的丶虔诚的祈祷着,可别是。。。那种。。。关系。。。
不不不,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肯定是他想多了。殿下那麽乖。。。绝。。。绝不可能喜欢男子的。。。
定远侯一边自我劝服,一边狠狠闭了下眼,猛吸了一口气,干笑道:“啊。。。休息啊,原来是休息,哈哈--休息好,休息好。。。”
定远侯的笑声听起来比深夜荒坟地里鬼叫还要凄惨丶可怜,脸上惊恐的表情表明与其说他是相信傅洵之是在休息,不如说是宁愿相信他的儿子是在借着储君的肩膀休息。
他比两人更需要一个借口逃避眼前的一幕。
然而,夏璟熠毫不留情的摧毁了定远侯的最後一根稻草。
“侯爷,”夏璟熠开口了,“本王心悦傅将军。”
声音沉静,言词利落,一击致命。
定远侯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幸而身边就是门框才没倒下,撑着门框稳住了身形,脸色惨败不亚死人。
“侯。。。侯爷,你没事吧?”夏璟熠没想到定远侯的反应会如此强烈,起身就要去扶。
“没。。。没事。。。”定远侯声音颤抖,伸出阻住夏璟熠过来手的也在颤抖,“我。。。缓缓。。。缓缓。。。”
“嗯。。。”夏璟熠默默坐了回去。
良久,无人说话,屋内只闻定远侯粗重的呼吸声。
“殿下。。。”定远侯缓了半晌,总算又积蓄了一些开口说话的力气,扶着门框躬着身子,仍心存一丝希冀的断断续续道,“您。。。说着玩的吧。。。洵儿他。。。他比您年长。。。”
“不是,”夏璟熠冷静打断道,“本王是认真的,本王要娶傅将军。”
定远侯又深吸一口气以拯救自己快要眩晕的大脑,假装没听到夏璟熠的话,继续道:“洵儿比你大了十三…”
“十二岁又五个月差六天,不到十三岁。”夏璟熠说得一脸认真而又流畅。
“。。。。。。”这半年有何区别!定远侯险些脱口而出,若是说这话的是他儿子,他早就动手了。可偏偏,说话的是这位年纪不大素来乖巧的储君,即使抛却少年储君的身份,那也是他故友留下的孤儿。他总归是疼惜多些。
噗嗤一声不合时宜的轻笑,两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傅洵之身上。定远侯惊恐,夏璟熠紧张,唯有傅洵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直带着散漫的笑看着两人。
“你,你还笑!”定远侯忍了这麽久,终于在这声嗤笑中找到了宣泄口,怒目圆睁的指着傅洵之,似是张口要训。
“侯爷。”夏璟熠即刻起身,在定远侯开口前抢先道,“不是傅将军的错,是本王逼迫他的。”
逼迫二字一出,定远侯一口怒气没放出来,生生咽了下去,脸色忽红忽青,变幻不定,几度张口,却没发出来一个音节。
傅洵之又笑了一声,带着笑意开口道:“殿下,你少说几句吧,父亲身体虽好,可也经不起这般惊吓。”
夏璟熠一时有些窘迫,低头道:“我…不是要吓侯爷,反正早晚要告诉侯爷的,不如今日就坦白了。侯爷,我是真…”
“殿下,”傅洵之起身轻轻按了按夏璟熠的肩膀,柔声打断夏璟熠,道,“後面就交给下官吧。下官去和父亲单独谈谈。”
“可我想和…”
“下官很快就会回来,殿下的话本还未写完,就在此写话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