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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丹墀惊雷(第1页)

第42章丹墀惊雷

宣州的秋雨浸透了萧昭珩的披风,官船破浪而行。舱内烛火摇曳,映照着账册上“季札”丶“孙业”的名讳,更映照着那份关键物证——桑皮纸密函!鹰嘴谷劫案的迷雾被其撕开,直指核心:右佥都御史孙业结案本章将罪责推给“流窜山匪”,与密函中“孙业遣心腹传递劫掠路线”的字句,形成绝杀对照!

船抵通州,早朝方散。萧昭珩未更朝服,玄色貂裘斗篷翻飞,策马直闯紫禁城。丹陛御道上,靴底霜露洇湿金砖,无声诉说着边关将士的苦寒。

“殿下,三思啊!”通政司右参议声音焦灼,“季阁老门生遍野,树大根深,此举恐引火烧身!”

萧昭珩脚步不停,攥紧桑皮纸包,指节泛白:“将士嚼冰咽雪时,谁思其身?军饷被劫,边陲动摇,孤若缄默,愧对江山!”声如金铁,决绝凛然。

乾清宫西暖阁,沉水香氤氲。首辅季札手捧象牙笏,正奏请增拨江南漕银。毡帘骤掀,寒气裹挟太子身影闯入!

“父皇!儿臣有十万火急密奏,关乎鹰嘴谷军饷劫案!请圣裁!”萧昭珩高举桑皮纸包,声震暖阁。

阁臣皆惊。季札神色微凝,旋即躬身,沉稳依旧:“陛下,太子殿下劳顿归京,恐听信流言。鹰嘴谷案,孙都宪详查已结,本章清晰……”

“孙业?”萧昭珩冷笑如刀,几步上前,将账本与兑票存根掷于御案!“父皇明鉴!此乃孙炽私贩茶铁暗账!此乃‘通济银号’付匪首‘过山风’兑票!‘季’字花押在此!孙业结案,实为包庇主谋,欺君罔上!”他刻意隐去了桑皮纸密函的具体来源,只将其作为“密报”内容引用。

皇帝指尖重重按在“季”字花押上,面色阴沉如铅云。

“陛下明鉴!臣万死!”孙业瘫跪于地,抖如筛糠,“构陷…构陷忠良啊!”

季札挺直脊梁,目光扫过物证,深揖道:“陛下,太子所呈,来源不明,真僞难辨。老臣恳请三法司会审,以证清白!愿待罪听勘!”

“证据确凿,何须延宕!”萧昭珩厉声道,终于抽出桑皮纸密函高举,“此密函详述其罪——‘季札以军饷资匪,孙业为其张目,二人把持江南茶铁私贩,其心可诛!’字字句句,皆可印证物证!父皇,铁证如山!”

皇帝目光如电,扫过密函内容,字字惊心!虽未验笔迹来源,但所述与暗账丶兑票严丝合缝,逻辑自洽!滔天罪状,已然坐实!

“另,这份舆图还详细记载了季氏一族霸占民田的详情。”萧昭珩高举舆图,交于侍候的魏权。

“传旨!”皇帝声音冰寒彻骨,“将季札丶孙业,革职,押刑部天牢候审!着太子主理,三法司严查鹰嘴谷案!务求水落石出!”

锦衣卫如狼似虎,架走季丶孙。季札挺直的脊梁下台阶时微不可察地一颤。

刑部天牢乙字号,潮湿阴冷。

油灯如豆,映着季札赭衣枯坐的身影。惊怒过後,是冰寒的算计。太子的物证(暗账丶兑票)尚可周旋,但那封密函…内容过于详尽精准!绝非外人能凭空杜撰!必出自深知内情丶且能接触到核心信息之人!

密函内容详尽列出私贩港口丶关键商号丶运作模式,甚至提及茶铁比例丶资金流向片段。此等细节,非掌管天下钱粮丶税赋丶漕运的户部核心官员或资深吏员难以知晓!

密函行文犀利,直指他季札,充满愤恨。户部中,谁对他不满?改革派!那些不满他“与民争利”政策丶主张宽松商税的官员!

其中,户科给事中王居敬,最为活跃!此人素有“清名”,屡次在无关痛痒的小事上唱反调,对江南盐税丶漕粮改折等策颇有微词,属清流改革一系,素日与季札理念不和,早有龃龉!

“王居敬…”季札眼中寒光凝聚。此人官职不高(正七品),但身为户科给事中,有稽核户部各司文书丶封驳奏章之权,完全有机会接触到江南漕运丶税赋丶乃至部分商货报备的敏感卷宗!他既有立场,又有能力,更有动机!

“来人。”声音穿透死寂。

阴影中,木讷狱卒“哑七”无声浮现。

季札声音低沉:“查王居敬,户科给事中。”

“一,近半年在户部,调阅过哪些卷宗?尤其涉及江南漕运丶税赋丶商货丶甚至…军饷拨付记录!”

“二,其值房丶家中,搜!找任何与老夫丶季氏丶江南丶鹰嘴谷丶私贩相关的字纸!片纸不留!”

“三,查其近期行踪,可曾离京?与何人密会?有无异常举动?”

“是。”哑七隐去。

数日後,米汤密报再现《论语》夹页:

「王居敬,近三月频繁调阅漕粮耗羡细册,两淮盐税历年比对,月港市舶司近两年商船报备名录。」

「值房搜得:废纸篓底半页揉皱草稿,字迹潦草,有‘私贩…茶铁…季党…’残句。书柜底层暗格,藏未寄书信草稿,收信人空,书‘江南弊政触目…季党贪婪无度…茶铁之利尽入私囊…长此国将不国…盼明公振朝纲…’言辞激烈。」

「上月曾告假三日,称‘返乡祭祖’,然其籍隶保定,三日仅够往返,疑点重重。期间,其心腹小吏曾快马出京,方向不明。」

「常于散值後独留值房,神色凝重。与同僚言谈间,对阁老‘苛敛’之策,时有微词。」

「太子所拱舆图,乃王居敬所有。」

季札阅罢,眼中精光爆射!

舆图…怪不得,上次他们收藏王居敬府邸时未有发现,原来是留了後手。

後生可畏。

“是他!”季札心中再无怀疑,杀意沸腾。“好个王居敬!平日装得清高,暗地里竟行此卑劣构陷之事!定是借改革之名,行倾轧之实,妄图扳倒老夫,为其派系开路!”

他完全忽略了郑正清在此事中过于“顺畅”提供线索的异常,更未深究这些“证据”出现的巧合性。在他眼中,郑正清只是“尽职尽责”地管理户部,而王居敬的不轨行为被“忠心的下属”(郑安排的暗探)发现并上报。

“王居敬…必须死!”季札对哑七下达了冰冷无情的指令,“让他闭嘴。要快,要净。给他…安上该有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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