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那丫头走了,周景仪才瞥见对面坐了三个人,刚刚目睹了她抢座位的全程,不禁朝她侧目,那种类似于点赞的味道的眼神叫周景仪暗爽。
忽然那穿橙色衣服的男生起身朝前方招了招手:“谢津渡,我们在这!”
周景仪一张老脸倏地又红又烫,扒了几口饭就不动筷子了,照男生的八卦水准,她肯定要被渲染成泼妇了
下午的课周景仪并没有因为乱糟糟的心情而荒废,物理是她最怕的学科,加速度老师说了一遍,她又记了一遍。可这公式明明简单的要死,那题目怎么就那么难写呢?
什么最短距离过河,最短时间过河的问题周景仪到大学也没弄明白啊!
赵婷托着腮帮子嘟囔:“小仪子你已经研究了两个课间了,下面可是计算机课,听说老师这次开网叫我们玩呢!”
“哦。”周景仪敷衍着,手里的笔却没停下来,这会已经打完了上课铃,班里已经只剩下周景仪和赵婷了。
蒋豫南和另一个男生显然也是刚从操场打完篮球回来,本要匆匆拿了书往电教楼跑,见周景仪伏在桌上一点动静也没有,“喂,你们还不去,等老师骂吗?”
赵婷叹了口气道:“周景仪和这物理题目杠上了,要不你教教她?”这蒋豫南的物理出奇地好。
本以为他会拒绝,谁知他卷了电脑书就过来了:“我瞧瞧”
周景仪“啪”地合上书起身:“已经想出来了,走吧。”她不待见蒋豫南的原因是因为赵婷,还有大学时的他对自己的表白。
蒋豫南一愣,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本子,看了半天说了句:“这个做的不对啊。”
赵婷偏了头来看,却叫周景仪拦住了:“我打算上完课回来再写。”
蒋豫南也没生气,点了点头出了门。
说来也巧,十班的活动课都和六班一起,什么计算机课啊,体育课啦都在一个档期上。
四个人匆匆赶到电教楼,临着要进教室了,周景仪才发现自己没带鞋套,那计算机女老师严厉得狠,就是不放她进,从前是能在老师那里买鞋套的,但后来不让买了,周景仪的鞋套还在宿舍呢,可这个点舍管根本还没上班
“你去隔壁问问吧,十班有人有两双鞋套。”那女老师忽的发话。
周景仪只得硬着头皮去,幸好十班的老师还没来。十班的人见来了个外班的人,都齐刷刷地朝她看了过来,周景仪恨恨地想找个认识的人,但学霸班的人和她还真没啥交集。
视线扫了一圈终于瞧见了救命稻草,“谢津渡同学”周景仪舔了舔唇,终是开了口,她的声音很小,还是叫他听见了,皱了皱眉打量她。
“你能不能出来下?”
谢津渡竟真起身出来了,周景仪觉得自己这样真是太唐突,连忙解释道:“哦,那个是这样的,你们班我就认识你一个我没带鞋套,你们班有人有多余的鞋套吗?”
她越说越心虚,头都垂到了地上,只敢看他的脚上的耐克鞋。这人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会帮她呢?
“好,你等下,我去问问。”视线里的耐克鞋转了头真的再次进了教室。
他的强大的气场一撤离,周景仪明显松了口气。
再回来,谢津渡手里多了一双淡紫色的鞋套:“喏,借你。”
周景仪接了那鞋套,连忙说了句“谢谢”拔腿就往教室里跑,再呆下去,她那可怜的小心脏要破裂了。
“喂!”身后的人忽的叫住她。
周景仪赶紧回头挥了挥手道:“哦,那什么我叫周景仪,高一六班的周景仪,这鞋套我下课就来还。”他应该早忘记自己名字了。
谢津渡笑,他知道她叫周景仪,他还知道她是六班的课代表,这都归功于他们的语文老师。刚刚叫她不过是想说她鞋带散了,跑得太急容易摔跤。
进了门,张旭捣了捣他问:“女朋友?”
张旭和他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这不,谢津渡才转了学来,两人就又做了同学。
“净瞎说。”谢津渡坐回到位置上,动了下鼠标,刚刚锁屏的电脑一下亮了。
“不然你说说,才来几天,你的名字怎么就传播到六班去了,你小子真是不低调。上次眼镜男不还说这妹子来瞧过你的么?”张旭显然不愿意放过难得调侃这人的机会。
谢津渡拧了眉道:“初中同学。”
“啧啧,现在已经窝边草了。”这话说得很暧昧。
他一瞬侧了脸:“张旭,你再胡说八道,晚上的英语报纸自己做。”
“啊?喂,别啊,我不问就是小气!”他最怕英语了,阅读理解总结起来根本就是三个字:看不懂。谢津渡来了简直就是救他于水火之中。
计算机课讲的是page,赵婷点开刚刚注册不久的qq聊得一片欢腾,全然没在意计算机老师布置的作业——每人设计一个网页,下个月比赛!
周景仪记得那时候的比赛她随手交了一份作业上去敷衍了事,但后来去看头等奖的得主竟然是谢津渡。脑子在转,手里的动作也没停,找连着下载了好多张图片,拖动、裁剪、调光做了个主页的背景图。
“哇,小仪子,你不会是打算拿这设计奖吧!”
周景仪眯着眼笑:“没错。”
周景仪出了首都机场,一路小跑着飞奔进周国强怀里:“老爸,我可想你了!想得都瘦了!”
周国强乐呵呵地接了她的行李箱往后备箱放:“你想我怎么都是我给你打电话?”
周景仪立马抱着周爸的胳膊撒娇:“冤枉啊,我是怕周太太吃醋,她吃醋的话就不给我生活费……虽然没生活费了,我还是给你带了丽城铁观音,回家我就给你泡。”
周国强:“还是女儿好。”
周景仪嘿嘿直笑,心道这下马屁算是拍到位了才转了话题:“听说,大师赛决赛就在津天了啊?”
周国强:“嗯,没忘呢!”
车子进了二环,并没开回家,却是绕去了三里屯,“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