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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文投敌(第1页)

陈墨文投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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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裴弦在清晏阁那方绝望的囚笼里,看着泼洒在枯树根上腾起的毒烟与瞬间焦黑的印记,彻骨的寒意与滔天的恨意交织缠绕,几乎将他单薄病弱的身躯撕裂之时。

在京城另一个角落处,那条被遗忘散发着腐臭的陋巷深处,一场同样被黑暗吞噬的交易,正在一个阴冷的夜晚悄然进行。

风卷着垃圾和尘土在巷子里翻滚。

一扇不起眼布满污迹的木门紧闭,隔绝了巷内的萧索与门内更为深沉的绝望与疯狂。

门内,低矮阴暗的斗室弥漫着浓重的霉味。

唯一的小窗被木板钉死,惨淡的月光吝啬地从缝隙挤入,勉强勾勒出屋内轮廓。

破旧木桌上的油灯,豆大的火苗不安跳跃,将围坐三人的影子扭曲拉长,如同鬼影映在斑驳的墙壁上。

陈墨文坐在下首,洗得发白的青衫裹着他清瘦的身躯。

他面容沉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死寂的漠然,然而那双低垂的眼眸深处,却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岩浆。

刻骨的灭门之恨,孤注一掷的疯狂,以及……一种更扭曲连他自己都唾弃却又无法摆脱的灼痛。

裴弦这个名字像一根烧红的铁釺,狠狠捅进他心脏最柔软也最腐烂的角落。

那个裴家的病弱庶子,裴净思那个道貌岸然僞君子的儿子。

他曾在两人断交时偷偷见过他,在东宫的车驾旁,苍白得像一捧随时会消散的雪,脆弱得不堪一击,却又被季萧玉那个太子小心翼翼地护在羽翼之下,如同珍宝。

恨。

他恨裴净思,恨整个裴家!

是他们构陷,是他们将陈家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裴弦,是裴家的血脉,是仇人的亲族。他理应恨他入骨,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可……为什麽?”为什麽每次想起那张苍白清绝的脸,那双总是带着淡淡忧伤仿佛盛着整个春天易碎琉璃的眼眸。

他胸腔里那团名为仇恨的火焰,就会诡异地掺杂进一丝尖锐的刺痛和难以言喻的渴望?是怜悯他的处境?还是……被他那种破碎又坚韧如同风中残烛却偏要燃烧的生命力所蛊惑?

“不!这是扭曲!是耻辱!”陈墨文在心底嘶吼。

他怎麽能对仇人之子産生这种不该有的悸动?这简直是对陈家三百馀口冤魂的亵渎!这份隐秘的肮脏的无法啓齿的“爱意”,像毒藤一样缠绕着他的恨,让它更加疯狂,更加痛苦,也更加……绝望。

他得不到,裴弦属于季萧玉,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

而裴弦的存在本身,就是他复仇路上必须铲除的障碍。因为裴弦是裴净思的儿子,是裴家与东宫紧密相连的纽带之一。

这份扭曲的爱与恨,在他灵魂深处激烈撕扯,最终都化作了更猛烈的复仇燃料。

毁掉裴家,毁掉季氏,让裴净思匍匐在地,让季萧玉痛失所爱!

或许……或许只有到那时,当裴弦失去一切庇护,跌入和他一样的深渊泥沼,那双琉璃般的眼中只剩下和他一样的绝望时……裴弦才能……属于他。

这疯狂的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更深的自我厌恶淹没。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疼痛来镇压这令他作呕的软弱和妄想。

坐在他对面的,是披着厚重黑色斗篷的男人。

“蚀骨”,前朝馀孽在京城暗网的首领。

帽檐下的阴影完全遮蔽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和两片薄而无情的唇。

阴鸷冰冷的气息如同实质,压迫着狭小的空间。角落里,蚀骨的心腹沉默不语。

“陈公子,”蚀骨沙哑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你的投名状,诚意很足。”

枯瘦的手指在粗糙桌面敲出笃笃的轻响,如同催命的更鼓。“裴净思构陷你陈家的血证……确实够分量。足以让那位裴侍郎,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陈墨文缓缓擡起头,目光穿透油灯的昏黄,直视那片帽檐下的黑暗深渊。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眼底深处那团被扭曲爱恨浇灌的火焰在疯狂燃烧。

“我要的”声音嘶哑,却字字淬毒,带着斩骨切筋的寒意,“是裴氏一门,尽皆身败名裂,血债血偿!鸡犬不留!”

他顿了顿,胸腔剧烈起伏,那个名字几乎要冲破喉咙,被他用尽力气压下,化作更怨毒的诅咒,“还有季氏皇族……当年那场构陷我父和屠戮我陈氏满门的文字狱,他们欠下的累累血债和所谓的公道,我要亲手一笔一笔,用他们的血,讨回来!”

季萧玉……季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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