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铮倒是十分自来熟,把拖鞋垃圾般踩在脚下,开玩笑道:
“太脏了,我穿不来这玩意儿。二哥,我有点渴了,你这儿有喝的吗?”
他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以一种高高在上,调戏蝼蚁般的语气嘻笑道:
“终于舍得换房子了?以为你一辈子都想在那狗窝和嫂子下崽一样生儿育女呢。”
许应沉平静的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红酒,倒进瓷碗,喂狗一样端到了许铮面前:
“超市满减送的。知道你看不上,我这儿也没什麽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啤酒你又不爱喝,见谅。”
“喵——”
沙发下懒散睡觉的猫见状,眼睛一亮,无视了两人间僵硬氛围,轻快跳上茶几,闻了闻里面泛着酒香的液体。
似是不甚合它胃口,片刻後,猫躺在碗旁索然无味的舔起了尾巴。
许铮见状,脸色逐渐青白,冷笑着端起瓷碗。
他指节用力到泛白,最後面无表情的手一松,瓷碗骨碌碌滚上毛毯,浸出大片深紫色痕迹。
“抱歉啊,手滑了,再倒一碗吧。”
许应沉没说话,见状挽起长袖,任劳任怨给他再续了一碗。
“星星结婚了。”
无声寂静中,许应沉突兀开口。他站在精致得体的许铮对面,整个人显得暗淡无光,垂眼温良道。
“在新西兰,给我看了照片。他爱人是个英国男孩,人很不错。”
短短几句,却在瞬间令许铮爆发了排山倒海的恐怖怒火。
“……你这个烂人。”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红酒尚未入喉,淅淅沥沥从浸透的灰色布料淌下。
一滴玫红从许应沉颈间蜿蜒而下,没入湿透锁骨。
他依旧是那副毫无生气的阴沉模样,对于许铮的滔天怒火无波无澜:
“……湿透了,我去换身衣服。”
说着,随意脱掉上身衣料甩在沙发上。他的胸骨像展翅欲飞的蝴蝶般耸动了起来,显得腰间愈发清瘦,肩胛骨突出,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皮肉,破茧重生。
许应沉抓了把头发,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嘭”
一阵大力将他牢牢按压在了那面画满油彩的艺术墙上。
“二哥。”
许铮压在他身上,眼神森然,语气却近乎温柔的呢喃着:
“我可是同性恋啊,你最唾弃的,被你亲手昭告天下的,同丶性丶恋啊。”
他粗暴扯着对方头发,强迫许应沉将脸转向自己,唇齿疯子一样向对方咬去。
许应沉剧烈挣扎着,体力的流失令他不受控喘息,在许铮眼里却似迎合,他呼吸急促道:
“二哥,嫂子知道你这样吗?”
眼看许应沉挣扎愈烈,许铮加重了手劲,强烈的剧痛令许应沉动作逐渐变缓。
许铮趴在他耳边,眼中没有任何旖旎之色,只有狼一样的峥嵘恨意,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面前猎物撕碎:
“二哥,我想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