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调笑意味敲了敲门板,男人颇为不满的嘟囔着:
“兄弟,悠着点,你们快把门板干塌了……”
里面没有人回应,不过也正常。男人摇摇头,放完水後满意离开了。
隔板里,宋南鸥将人顶在门板上,看这男人敞着怀一副不知羞耻的浪荡样子,咬牙切齿道:
“你对谁都是这样吗?”
Q笑着,虽然一层黑色布料隔绝了他脸上大部分表情,但宋南鸥知道,那唇齿之间的绯色舌尖肯定在口腔暧昧流转着,被津液镀上一层郁丽靡色。
“……不一定。要不是你想压我,现在早就舒服上了。”
Q挑眉,搭在宋南鸥臂上的双手突然用力,用巧劲将两人对调了位置。宋南鸥靠在门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没有反抗。他眼中神色晦涩,Q则眯起眼帘,很明显朝他笑了一下。
他双手攀附着少年腰间,用劲很轻,极其磨人的单膝跪地蹲了下去。
宋南鸥看着面前场景,不自觉呼吸一滞。
男人衬衫大敞,粉色布料很随意的缠在小麦色胸膛上。由于动作和角度原因,虽然不同于女性的饱满圆润,却沿着肌肉纹理显现出一道浅浅的沟壑。
修身的烟灰色西装裤勾勒出柔软紧实的身体曲线,看着比他上半身还要吸引人眼球。
Q仿佛意识不到似的,或者他意识到了,却不以为然,漫不经心的朝宋南鸥懒懒笑着:
“喜欢礼物吗?”
亮面皮鞋和纯白色球鞋分庭抗礼,呈现出一种水火不容的锋利界限。可两人缠绵摩挲的衣料,却为这场面增添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输了。
宋南鸥俯视着Q的满眼笑意,心里恨极了这个不知廉耻的男人。
虽然这间酒吧清洁度不错,可独属于厕所的难闻味道却是怎麽遮掩都盖不住的。
想来好笑,宋南鸥想起第一次和Q对峙时的场景,依旧是肮脏污臭的排泄之地。
他们之间的感情见不得光,注定只能在这狭小的方寸之地慢慢腐烂,变质,最後化成同样下流的东西,和排泄物流进同一个下水道。
“我今天不会用……。”
Q自下而上仰视着那气息粗重的野兽,朝他狡黠笑着。
……
颜色较深的宽大指节覆盖在瘦削手掌之上,宋南鸥神色魇足的靠在Q肩头,把玩着手中修长指节:
“没有能拿出手的东西,哪怕你家世再深厚,都没人会高看多少。”
Q坐在吧台边,闻言神色恹恹的应着。
他们十指相贴,少年小狗般用额头抵着男人面颊,此时此刻倒真像一对毫无间隙的亲密爱侣了。
“我想和公司某些股东私下接触,他们把我当小孩看。”
宋南鸥低低笑着:
“就连曾经殷勤巴结我的家夥们,没有利益关系的时候,也都对我的提议退避三舍。”
在他还想张口说些什麽的时候,Q猝然开口: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小家夥。”
他缓慢,却又不容拒绝的根根挑开宋南鸥指节,语气温和,却能令人轻易听出里面的凛冽意味:
“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纯粹,出轨的小三,床上的泡友,随便你怎麽定义。”
食指抵着宋南欧放在自己肩头的脑袋,把神色肉眼可见冷下来的少年推开,Q继续无知无觉的讲着那些刻薄话:
“我平常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你不想上我,我自认为有义务解决这个问题。可是你生活上的琐事?”
他笑了,暖光映衬下,眼中闪动着极其苛刻的高傲水色:
“首先,你我之间只有肉体关系,我没义务听你这些小朋友玩闹般的蠢话。其次,你越界了。最开始那几句,我还勉强能当成情趣听下去,而现在?这种事情你该和你的小男朋友聊。我和你偷情是为了刺激,不是想养一个朝我摇尾巴的狗皮膏药。”
宋南鸥微微低垂着头,定定听着那黑色布料下吐出的恶毒言语。
Q看着他,一根指节暧昧抵上对方紧抿的薄唇,失望摇头:
“如果还想再见面,别再跟我讲这些。如果你想把我们的事情昭告天下,同样没有问题,在我十分钟之前刚给你把那玩意弄出来以後,男小三?”
说罢,这该死的男娼妓朝吧台轻点指节:
“你好,给我身边这位先生点一杯我刚刚喝过的。”
随後他捞起椅上外套,没再看宋南鸥,冷漠而决绝的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