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有秘密,不是吗,南鸥?那些我不肯告诉你的东西,和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些没两样,一样难堪到难以啓齿。”
他朝对面之人露出微笑,还是一贯的阴沉风格,只是笑容里多了一丝凄然的意味。
宋南鸥沉默片刻,终于缓缓退离对方的领地,只是嘴上还一如既往的嚣张着:
“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你家里所谓那些破事。但如果我从除你之外的任何一个外人嘴里听到这件事情,”
他没有挥开许应沉贴在自己面颊上的手,而是恰如昨夜那般依恋着,轻轻蹭了下,慢条斯理的威胁道:
“那麽许叔叔,我们不死不休。”
而许应沉,刚才的对峙似乎耗费完了他所有的精力,那种疯狂而决绝的神色就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在察觉恢复安全後,就被他再次严严实实的隐藏了起来。
“嗯。”
他柔声开口,比宋南鸥还要主动的撤了手:
“吃饭。许家那场生日宴,很多有意思的人会来,他们大多数抱着和你同样的目的,我想你应该会有兴趣参加。”
宋南鸥闻言,拿筷子的动作一顿,擡眼看他: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麽?”
身处这个位置,他太了解这个圈子里那些约定成俗的规矩。举杯换盏,觥筹交错,利益至上,其次就是交情。许应沉既然愿意说出来,那他就一定有给他搭上线的把握。而这种人情,往往要比金钱更贵。
许应沉却偏偏在此时闭了口。
他那双隐在碎发里的黑沉眼眸定定看着宋南鸥,如果不是足够了解,外人看来会显得过分可怖。
可是宋南鸥见过他真正意气风发的时候,长发之下,是一双眼型下压的峥嵘眉眼,很英气,看人时总莫名带着点仰视,但并不显得卑微,反而是种恨不得生食其骨肉的潜伏姿态。
许应沉偏偏在此时轻轻笑了起来,他看着宋南鸥,眼神格外的温情脉脉。
如果他再不说话,宋南鸥甚至怀疑这男人看上自己了,因为他的视线轻拂过宋南鸥脸侧自己刚刚触碰过的地方,片刻後,这才轻声开口:
“如果有那一天的话,请把许家给我。”
仿佛刚刚回过神,许应沉如往常般惴惴不安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在说大话,于是十分难为情的低下头,转移注意力般抠起了指上干燥的死皮。不过他再次细如蚊喃的小声嘟囔道:
“如果以後你有能力坐上那个位置,就帮我拿到许家吧。”
宋南鸥没说可以,也没反驳,他只是用筷子轻挑着菜叶,开玩笑般低声笑了起来:
"这个代价也太大了,还有……你对我的期望是不是太高了点?"
“咚咚咚”
话音刚落,突兀敲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阿姨刻意压低的嗓音:
“宋少爷,您二位起来了吗?董小姐和宋先生在楼下,叫你们过去一趟。”
?什麽情况?
房间内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停止了这个话题。
“走,下去看看。”
宋南鸥拽起许应沉的手腕,两人一前一後下了楼。
刚触及董玉然目光的瞬间,许应沉立马意识到这件事情不简单。
几位阿姨们都站在客厅,凑在一起小声说着话。刚才叫他们下来的阿姨则是走进隔壁客房搜查一圈,最後犹豫着站在了宋南鸥房门前。
“你妈妈上次过生日买的那条项链丢了,客房和阿姨身上都找过,没有。”
董玉然依旧神色倦怠的窝在男人肩头,闻言目光转至两人身上片刻,很快移开了。
宋昌河两腿交叠坐在米色沙发上,身体微微後倾,是个十分放松的姿势。
虽然在对自己的儿子说话,但他的目光却犀利落在了少年身後垂头一言不发的许应沉身上。
宋南鸥见状,很快意识到了这两人在整什麽幺蛾子,他被气笑了:
“什麽意思,你怀疑是我男朋友偷了你的项链?”
他没看自己的父亲,而是直直盯着他身旁温驯柔弱的女人。
董玉然见状,微微侧头避开宋南鸥的目光,在宋昌河耳边柔声低语着:
“算了吧,说不定是小孩子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