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爽不爽
水晶吊灯在穹顶蜿蜒成银河,恢宏靓丽的宴会厅里,香槟色绸缎从天花板垂落,随着空调冷气无声摇曳轻颤。
宾客们踩着鲜红的厚重地毯步入会场,男士西装革履,女士身上名贵点缀在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主舞台中央悬挂着高清大屏,新人们的婚纱照循环播放着。男士英俊温雅,女士笑颜如花。侍应生托着鎏金托盘穿梭席间,水晶杯相碰的清脆响声里,宾客们有礼的低声交谈着,空气中涌动着金钱与甜食交织的馥郁气息。
……真是大手笔啊。
宋南鸥今天罕见的穿了身正装,黑色西装包裹着他悍利身躯,黑发向後梳起,只在额边留了点服帖碎发。
少年眉目英俊,看人时有种近乎锋利的锐气,像只逐渐步入成年期的雄狮,因为年轻,尚未学会怎麽收敛身上杀气。
宴会厅中很多人见到他,都是目光一顿,随後下意识和身边人对视了一眼。
宋南鸥没管空气中的各种暗流涌动。他此时此刻黑着脸,用自己身上一贯的煞气吓退了不少凑上来的宾客。
许应沉这个可恶的窝囊废!
都说好带他来了,那人自从清早从床上爬起来就没有清醒过。宋南鸥当时候还嘲笑他准备就穿这身出席哥哥的婚宴吗。
谁知道对方真就那麽口罩一戴,进来以後一溜烟往住宅区去了。要不是宋南鸥及时亮明了身份,门口的保安绝对不会准许他一身穷酸样的进来。
许家百年的家族基业,底蕴还是很深厚的,这块离市区最近的地皮被他们买下做了生活区,来客的流动都需要做登记。
按照许应沉的说法,他回自己曾经的房间拿点东西。他给了宋南鸥一个名字,叫他先试着接触,然後自己就理所应当的溜之大吉了。
……张荣兴。
宋南鸥心里暗自低骂一声。难道要他自己一个一个瞪大眼睛去看人家带着的胸牌吗?简直太不靠谱了。
随着柔婉悠扬的轻音乐在宴会厅响起,宋南鸥站在精致香槟塔前,朝一位侍应生招了招手。
“谢谢。”
接过托盘上的高脚杯,宋南鸥状似不经意的朝对方开口问道:
“见到张总了吗?张荣兴,刚聊不久就被人拉走了,我这里还有些事情想找他谈谈。”
“先生,我不太清楚。劳烦您去礼金厅问下吧,那边的侍者认识今天来的大部分宾客,应该对您说的人有印象。”
侍应生是个面相清秀的青年,闻言给他指了个方向,轻声细语的解释着。
果然,这种大型活动的侍应生们不可能对所有宾客知根知底。宋南鸥闻言内心没有多少意外,他朝对方点了点头,根据侍应生给指的方向朝礼金厅走去。
那地方很显眼,门外蹲着两尊鎏金石狮子,暗红门柱上用貔貅花纹雕刻了很多优美繁复的图案。
里面的侍者和大厅比起来,胸口口袋里多了块红布,便以和其他服务生做区分。
有人看到宋南鸥的靠近,很快迎了上来:
“宋先生,您有什麽问题吗?”
宋南鸥朝他微微颔首,语气里情绪不明道:
“张总,张荣兴,您有印象吗?我有些事情想找他谈谈。”
侍应生闻言一愣,没有多问,很快给了他答案:
“您指的是那位材料承包商对吗,他坐宴会厅三十二号桌。您可以去那附近看看,宴会快开始了,想必张总不会走多远。”
“嗯。”
宋南鸥闻言,点了点头,正欲离开,却在听到某个名字的瞬间脚步微微一顿。
礼金厅的侍应生很忙。宋南鸥转头的瞬间,他也被人叫去处理问题了。
临婉怡女士,礼金三万,人未到。
她也来了?临婉怡和许家是什麽关系?
提到这个名字,宋南鸥的思绪不自觉飘散到了刚认识那段时间。他并不喜欢这个女人,偶尔一次参加饭局,机缘巧合下才熟悉了起来。
刚好那段时间他和董玉然闹得很凶,最後实在受不了自己搬出去住了。
想到这个女人年纪比董玉然大,而且还离过婚,宋南鸥觉得把她带回家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完全没有把临婉怡和许应沉往一起想。因为宋南鸥看出了这个女人的野心,他认为对方和董玉然是同一种人,所以把她带回家才会有趣。
而许应沉完全不符合她的择偶条件。他身为许家二公子却活的比大多数人都失败,一个窝囊的受气包,没手段没野心……想到对方唯唯诺诺跟自己谈条件的情况,宋南鸥勾起唇角,哦,还是有那麽一点点野心的。
“张总?久闻大名了。”
宋南鸥眼神扫过餐桌,很快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于是他轻拍对方的肩道。
那是个矮个子微胖的中年男人,这个年纪的男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发福。他夫人倒是漂亮的很,凑在自己先生耳边低声说着些什麽。
“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