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爱养老猫
清晨,宋南鸥顶着一头乱毛从被窝伸出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身边。
凉的,很久之前就已经冷了。
他眼神迅速清明起来,踩着拖鞋晃悠到厨房,发现没人,只有客厅茶几上摆着尚带馀热的粥和馒头。
宋南鸥没慌,快步走到早已经习惯的艺术墙前敲敲门:
"有人在里面吗?听到请回答,完毕。"
不久後果然传来许应沉波澜不惊的平淡语气:
“进来。”
宋南鸥笑着推门而入,刚准备蹭到男人眼前卖个乖,看到解剖台上血了糊呲的情景又生生顿住了:
“呃……”
“吃饭了吗?”
许应沉神色倒是很平静,隐在碎发里的眼睛瞥过来,手上动作利索的分离着皮肉,还不忘朝自己小爱人翘了翘唇角。
“吃了。”
宋南鸥闷闷回答,想上去腻歪一番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了。
“带上门,昨天晚上空调开了一夜,别把热气散进来。”
许应沉处理好手上事情,脱掉手套走过来探了探宋南鸥的头,片刻後点点头,神情很是满意:
“没有发烧和感冒,等会吧空调关了。”
他刚准备回去继续工作,看到宋南鸥神情古怪的站在原地,于是随手拿了架子上几具小巧标本递给他,摸了把年轻人扎手的黑发:
“出去玩吧,我还有一阵子忙。”
宋南鸥要被他这哄孩子一样的态度逗笑了,哭笑不得的把手上玩具放回了原位,这才道:
“许叔叔真是出息了,现在你可是咱们家里的主力,一家之主啊,我和娇娇它门都要靠您养呢。”
许应沉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家里那两只,顺口问了句:
“猫没带回来?”
宋南鸥神情很不满意的瞪了他一眼:
“没有。反正我爸现在虽然怀疑我,至少还没有把我当成死敌,放家里让阿姨养了。”
许应沉淡然的态度令宋南鸥十分不忿,说好的身娇体软的老婆呢?红润润躺在床上泪眼朦胧的小老婆,没有了。许应沉的神情看起来反倒更像那个出过力的,让宋南鸥感觉自己才是被嫖过的那位。
许应沉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含笑往这边看了一眼:
“嗯,我是一家之主。请问我的小家夥,今天愿意接受鄙人的邀请,和我来一场专门为你准备的精心约会吗?”
宋南鸥本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闻言擡头看向许应沉,神情有些茫然的眨眨眼睛。
“嗯?”
许应沉勾唇微笑,给足了宋南鸥思考的时间,绅士等待着年轻人的回应。如果忽略他手上血腥味浓重的胶皮手套,这当真是一副十分赏心悦目的画面。
“不对……”
长久的沉默过後,宋南鸥呆滞喃喃道。
许应沉眨眨眼睛,很无辜的看着他,虽然神色在碎发遮挡下有些阴沉。
“这都是我的词儿啊!”
宋南鸥的神情看起来出奇愤怒。他不再纠结于许应沉手上的血迹,而是快步走到人身边,动作有些粗鲁的蛮横吻了上去。
“喂……”
许应沉双手微微向两边擡起,猩红到有些黑沉的腐血从他指尖缓缓滴落。许应沉被他重欲的爱人圈在怀里,喉头溢出一声极低的叹息声。
他没有过多推拒,在宋南鸥近乎狂风骤雨的急切里艰难回应着。
“快去吃饭……”
某人不为所动,似乎想借此宣誓自己的主权,好叫自己是非不清的小妻子好好理解究竟谁才是“为夫”。
片刻後,宋南鸥在许应沉强硬的"邀请"里被人请出了工作室,在叫他这麽闹下去,今天别说约会去,怕是工作都快完不成了!
“许叔叔,别忘了我的项链!您说过要给我配一条好点的绳子。”
年轻人不死心的扒在门框上提醒了一句,气哼哼的回卧室穿戴去了了。
工作室里,许应沉忙完手上工作,松了口气,这才动手打开宋南鸥刚刚放桌边的木盒子。
他亲手送给少年人的琥珀项链静静躺在红丝绒布料上,幽深的背景将其衬托出了某种昂贵的错觉。透明质地和许应沉刚刚完成时如出一辙,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他们认识不久的时候。